若說喜歡她嘛……他可是男人,真有辦法一再和心儀的女子相擁而眠,仍然坐懷不亂嗎?
“在想什麼?落落寡歡的。”綺南雁不知何時負手倚著門檻,頭微偏,好奇地瞅著她。
“不用你管。”璇瑩回眸橫他一眼。
綺南雁只得搖頭,表示對她忽喜忽怒的脾氣莫可奈何。
她忽然問道:“你要幫我洗頭嗎?”
“嗯?咳——”綺南雁愣住,臉色又窘又紅,不自在地撇開臉。
她哼了聲。“算了。”隨即抱著衣物消失在廚房裡。
她究竟怎麼了?他猜不透,整晚心神不寧地留意她的一舉一動。她似乎刻意在身邊築起一堵牆,連就寢時也離他遠遠的。
“應該不會再作惡夢了吧!”她背過身之前,忽然說道。
是夜,懷裡突然空蕩蕩的。
微茫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紙,輕灑在她過臀的長髮上,滿頭烏亮,散發極其柔媚的旖旎風情。他瞧得悵然若失,朝她伸出手,卻停在半空……萬一驚擾了她……他縮回那隻手。
若她不再需要自己陪伴,他就不該厚顏無恥地佔她便宜。綺南雁濃眉一擰,翻身坐起,才要下床,她卻又翻身過來,抱住他手臂不放。
“不準走!”熠熠生輝的美眸,眼波流轉,固執地瞅緊他。
她要他回來,回到她身邊,於是拉緊了他臂膀,模樣又怨又惱。
綺南雁只得重新躺下,感覺身邊的女人朝他貼近了些,手臂與手臂摩挲著,她渾圓的胸部擠壓向他。他閉了閉眼,忍下一陣嘆息。
“綺南雁……”
璇瑩轉身湊過來,下巴抵著他肩頭,近得他毫不費力就能嗅到她氣息。她似乎太高估他的人品,未免太相信他的自制力。
“嗯?”綺南雁屏住氣息,模糊地應了聲。
“你還能把我推給誰呢?”
她湊近他耳畔,溫熱的唇幾乎貼上他,吐氣如蘭,悠悠低語。
“還不懂嗎?不管你要不要我,我都是你的人了……”她說得大膽露骨,可也羞澀甜蜜。
她垂下濃長的眼睫,放開他的手,側過身躺平。
臉發熱,心狂跳,渾身虛軟滾燙。她知道自己耳根子脹紅了,卻不覺得後悔。
畢竟她說的不是虛話啊,他已將她全身看遍了,難道……難道還想將她往外推?
黑暗中,傳來騷動。
她聽見他的鼻息,由遠而近,熱呼呼地吹拂在自己臉頰上。接著,他手指輕觸她眉心,如羽絮般溫柔,沿著眉形滑至她臉龐,然後是下頷,又回到她鼻樑,緩緩向下,最後拇指徐徐拂過她乾澀的唇瓣,就此停住。她呼吸不穩,心臟揪緊,眼簾緊閉,不敢睜眼看。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的臉俯近她的,聲音低低啞啞,鼻尖幾乎和她碰在一塊兒。
她抿唇不答,顯然是知道。
他指腹碰觸到的肌膚,燙得讓他幾乎懷疑她就快暈厥了。“你以為我不想要你?”悠長的嘆息吹拂在她唇上,她仍堅持閉著眼,微微攏著眉頭。
綺南雁不禁微笑,大手來回摩挲她披散的長髮,一遍一遍,絲絲髮瀑穿過他指尖細縫,激起一股熱辣,刺刺麻麻地佈滿他面板。
許久以前,他就很想這麼做。想靜靜地、盡情地、好好端詳她的臉,想好好摸一摸這把光澤柔潤的長髮。她實在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不知他連正眼看她也覺得萬般艱難,總怕自己太忘情,怕迷失在她澄澈眼眸裡,便再也放下了手。
從未見過像她這樣不害臊的姑娘,去年冬天,她翩然來到秀川,陪伴剛生產的姐姐,那裡,她就三番四次跑到他面前,他快被煩死了,又被她勾引得魂不守舍,為了抗拒她,為了逃避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