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
他俯身,扒開包裹著她的長髮,“朵兒——”
你喊她,她努力睜著那迷濛如霧的雙眼,可不見得是看你,也不見得能看見你,只是本能地循聲張望,然後蜷縮的更緊了,人依然雲裡霧裡,昏昏沉沉,她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喊她,她也應了,可發出來的聲音就像貓哼。
低喃的聲音,如蚊鳴,似嗚咽,像從雲端傳來,軟軟的,柔柔的,楸著你的心,引著你的魂。
她現在臉蛋兒紅地如夕陽裡那最媚豔的部分,秀靨比花嬌,玉顏豔春紅,激|情過後的臉頰,淚漬還未乾,猶有梨花杏雨的媚態。紅紅唇有些腫,長長的睫毛,掛著淚珠在燈光下亮閃閃的!如絲綢般的長髮鋪散在白色印花的床單上,包裹著她的嬌軀,粉嫩好似氤氳的胭脂,蒙上一層汗漬,幾縷髮絲散落在她的臉上,怎一番楚楚動人!
唐小逸跪在床上,俯視著這樣的女孩,震撼著,痴迷著…
想到剛才她在懷中嚶嚶鬧騰的樣子,心又是一楸!
“還疼嗎?”他問,聲音很輕很柔。
在此之前他從不曾像這般溫柔地對待過一個女孩。
“恩,”這次除了哼,還想點頭了,可,力不從心,只換來更綿延的蜷縮,可這種蜷縮看在唐小逸眼裡猶如撒嬌,纏綿不已,
“呵呵,”唐小逸低笑出聲,撫摸著她的長髮,髮梢在指尖調皮地打著彎兒,“那我抱你去洗洗好不好?洗洗就舒服多了!”
“嗯!”床上的人兒又迷迷糊糊地點頭,“洗洗睡覺香!”
她無意識的呢喃又讓唐小逸心中一顫,對她越發地憐愛起來,就像…就像…寵溺女兒的父親,輕輕抱起她朝浴室走去,恩,別看她纖細柔弱的樣兒,其實抱起來卻肉感十足,軟軟的、滑滑的、吸著你的魂,粘著你的手,放不下,也不想放!
水早已是放好了的,你把她放進水裡,她軟軟一團直往下沉,在熱水環繞中,那享受的神情,讓他想起方才她醉酒撒嬌的摸樣兒!
“唐小逸,我不舒服,唐小逸,我難受,唐小逸,我熱…”
“唐小逸,你別走,你別把我丟在這,我一個人在這,會害怕…唐小逸…你別不要我…”
“唐小逸…我真的不舒服,我不騙你!你看,你看我身上都紅了!”
“我的唇也腫了…”
像個撒潑的娃娃跟你找著彆扭,確實難纏,難纏的緊!
可就是放不下,放不下…
那吳儂軟語的嬌氣哦!真的軟了、疼了、痴了——
他從不覺得自己的名字有多好聽,可從她嘴裡喚出卻真的很好聽。
驕嗲嬌嗲的,有種南方水鄉特有的糯米味——粘、軟、甜、香。
她的面板白膩細滑,浸在水中像月下的白玉泛著淡淡的紅暈,晃了唐小逸的眼!
女人他見多了,像這麼白皙雨潤的女人他也見過不少,可眼下的女孩又是不同的,不過一晚,她給他太多的震撼,太多的不可思議。
包廂裡,她坐在一群男人中間,一本正經地講著黃|色笑話。
柔柔的音調,甜甜的品味,淡淡的笑容,嬌憨的摸樣,彷彿在朗誦一首古詩,優美著、淡定著、狡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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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領舞臺上她,背靠著鋼管,咬著指甲,看著一群男人為她打架,慵慵懶懶的樣子,像一隻曬太陽的貓兒,又像一個懵懂的孩童,眼中含著新奇、激動和興味!
當那個叫陶冶的男孩衝她吼著:“你忘了我!那黨寧呢?你也忘了嗎!”她仰著頭,淚眼朦朧的望著他,又像迷離失所的孩子,迷惘、無措和空洞——
像被人遺棄的貓咪,睜著圓鼓鼓的大眼,茫然地看著周遭的一切,卻又置身事外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