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塊兒料子。”
“你···竟是這樣感恩的?”
鄭氏是想要葉蓁手裡的銀錢,可上次那塊料子她沒得著,現在一看葉蓁就來氣,發作起來也是真情實感。
“乘歌真是維護名聲的關鍵時刻,蓉兒又突然撒手人寰,你現在丟下一切要逼乘歌退婚,試問誰有你這麼狠心。”
“乘歌和侯府有哪一點對不住你。”
鄭氏一番撕心裂肺的哭訴實在令人動容,加上府裡本就傳言她因妒生恨,一時間,下人們都開始指指點點。
“三小姐幾次來請罪,二小姐非但不領情,還拿退婚逼迫將軍,真是蠻橫。”
“誰說不是!這幾日她連夫人跟前都沒去,想來從前就是裝的,見夫人不抵事,將軍又日日陪著三小姐,她才總是作妖。”
“也不瞧自個兒什麼身份,夫人是葉院首嫡出的女兒,又有崔氏傍身,都不像她這麼善妒,她倒把自個兒當個寶了。”
“哼,我瞧將軍就該休了她。”
無數刺耳的埋怨羞辱圍繞著葉蓁,她好像在一瞬間成了不可理喻的潑婦,人人都來喊打。
葉雪用帕子擋著臉,心裡樂開了花,還要佯裝為她辯解,“不是這樣的,二姐姐只是性子倔了些,她不是壞人。”
“你們別這麼說她。”
榮飛在邊上看著她,冷冷道,“若不是三小姐一句句把二小姐推上風口,別人又怎麼會說她。”
葉雪被他森冷的目光嚇到,往李乘歌身邊挪了挪,“連二姐姐院裡的人都這般恨我···”
榮飛捏拳,不得不住口。
鄭氏狠狠瞪了葉雪一眼,也知鬧到今日全是因為她,但自己不能駁了兒子臉面。
葉雪被她一瞪乖乖退到一邊,這關鍵時刻,她可不想惹到鄭氏。這老婆子自私自利,又極其看重自己和李乘歌的顏面。
她若再說下去,少不得會被鄭氏看出挑撥離間。
見葉雪老實,鄭氏對李乘歌道,“眼下辦好喪事是要緊,你讓她好生操辦,若有閃失,絕不輕饒。”
“夫綱不立,妻妾必亂。”
鄭氏一說,下人們也紛紛向著她,“就是!將軍不能慣壞她!侯府有侯府的規矩,不能讓人笑話!”
葉蓁聽著震耳欲聾的指責,指甲深深陷進肉裡,眼裡沒有絲毫妥協,冷笑道,“沒順著你們的意,沒給你們掏銀子,就落下這麼多罪名。”
“堂堂侯府飛虎將軍,原來連發妻的喪禮都辦不起,還要我這個你們口中的惡人來做。”
“真是荒唐。”
李乘歌和鄭氏被她說的面上無光,他唇線緊抿,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鄭氏擰著眉沒阻攔,榮飛和流霞倒吸一口冷氣,圍觀的下人們也跟著懸了心。
此時,兩個小道童從人群裡分開一條小路,李煦安還穿著赤**服,腰間配著桃木令,手裡拿著一串碧色念珠,八卦壓襟的流蘇隨風而動,所過之處自帶一股寒意。
他看著被李乘歌逼在牆角的那抹淡黃色紗衣,沉沉地眸光掃了一圈,聲音似天柱墜地,令人不寒而慄。
“你們現在每月多出的一半月錢是誰給的?”
“丫頭們每季度可領兩身新衣,外院的奴僕每日加一頓肉,她體恤你們辛苦,讓你們比別家下人吃的飽穿得暖,是讓你們有勁兒來指責她的?”
李煦安極少動怒,現在即使質問,也是溫潤如風的聲線,不過每個字咬得極重,落在人心上像被鼓槌擊中。
他的威壓本就讓下人畏懼,再聽這話,紛紛垂首斂目。
李煦安一塵不染的靴子一步步踏著青石,站定在鄭氏面前,往日他還能尊稱一聲姨太太,眼下卻沒半點行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