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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又偏了回來。
問題來了。
就好像人坐在沙發上覺得不舒服時,會隨手拿一個抱枕墊在身後一樣。
在啄木鳥現有頭顱的構造中,有哪一部分是可以像那個抱枕一樣,拿來就能用的呢?
月崎陷入了沉思。
時鐘滴答滴答的走著。
月崎在思索時,向來不太關注外界的發展,只專注的在紙上寫寫畫畫。
一時間,房間內只剩下了斷斷續續的、筆尖與紙張摩擦的沙沙聲。
忽然,艾登不知看見了什麼,聲音中無端帶上了一絲驚恐。
“月崎!”
“月崎!你看那邊!”
月崎一驚,思緒抽離回來。
他循聲轉頭,卻在看清眼前場景的剎那,猛地睜大眼睛。
——緊閉的門縫下,竟然緩緩滲出了一點點的血跡。
下一刻,敲門聲忽然響起。
艾登“哇”的大叫一聲,捂住了眼睛——倒不是怕鬼,主要是眼前這個場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血漿片,總覺得一開門就會看見一個拿電鋸的殺人狂。
“中也?”
月崎走到門邊,半是謹慎半是擔憂的問道。
門外傳來輕輕的一聲“嗯”,雖然隔著門傳來有些模糊,但依舊能聽出是中原中也的聲音。
月崎心中一緊,立刻開啟了門。
“中也!”
中原中也站在門外,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點奇怪,細細一條血線沿著他的頭髮滴落,在地上匯聚成小小一灘,又一點點滲進門縫中。
再順著血線往上看——
月崎很明顯的一呆。
“中也……”
月崎懷疑自己看錯了,猶疑道:“你的小浣熊,好像……中彈了?”
中原中也嘴角一扯,露出一個複雜的微笑。
第二天早上,倉庫旁的休息區。
費奧多爾沉默的看著眼前圍坐在桌邊的四人,眼角直跳。
月崎從頭到腳乾乾淨淨,這很正常。
但是除他之外,另外三人中——
中原中也因為瞎猜兇手沒了一條命,本來只剩下兩隻浣熊,但是一夜過去,第二隻浣熊居然身中數槍,奄奄一息,傷口流下的血不斷往下淌,落到帽子上,又順著帽簷落下,就好像下雨天不斷往下滴水的傘。
琴酒也剩下了兩隻浣熊,第二隻浣熊胸口中槍,死的很乾脆,伸著舌頭歪到在琴酒頭頂,依稀可見有小浣熊狀的靈魂飄出,傷口的血一滴一滴的落下,直接給琴酒的銀髮染了個挑色。
羂索的浣熊也受傷了,尾巴中彈,沒死,但是兩隻浣熊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對著中原中也和琴酒頭頂的浣熊嗷嗷直叫,一副被波及的可憐樣——竟然形成了一種詭異的互動。
——雖然不清楚具體情形,但是看浣熊的情況,總感覺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些很刺激的事情呢。
費奧多爾閉上眼,難得有些頭疼。
“諸位,這是個偵探遊戲,不是大逃殺,中彈是會沒命的,三條命沒了就真的死了,所以……”
他深吸一口氣,微笑:“老老實實破案好嗎?”
——就讓他的計劃順利進行好嗎?
中原中也不情願的點頭,又一指頭上的浣熊,“所以可以把這個去掉嗎?”一直流血好煩。
羂索和琴酒都沒說話,但是聞言立刻看向費奧多爾。
在六道灼灼的視線中,費奧多爾慢悠悠拿起茶杯,淺淺啜了口水,又把茶杯放下。
“不行。”他微笑道,“浣熊替你們擋了槍,你們也應該懷抱感恩之心,幾滴血而已,流就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