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擒住,何必讓你手下人替你多受苦楚?”
傲文見幾名武士手持弓弩對準小倫要害之處,迫不得已,只得拋下兵刃。數名于闐武士翻身下馬,取出繩索,將他和小倫縛住。菃鷹命人扶他們上馬,立即押送回于闐軍營。
一名武士道:“將軍,我們還要繼續深入樓蘭國境麼?”菃鷹道:“不必,捉到樓蘭王儲,可比放火燒掉樓蘭軍隊的補給有用多了。這次大夥兒都立下大功,這就回去吧。”
往北走了二、三個時辰,逐漸出了大漠,慢慢看見衰草樹木,以及成片成片的枯萎的蘆葦,顯然已進入且末故境。
且末原本是西域有名的澤國,其南面即是莽莽崑崙,夏季山上的雪水消融後順山溝沖刷而下,形成了縱橫的河流,除了車爾臣河是西域東南部徑流量最大的河流外,還有塔什薩依河、喀拉米蘭河、莫勒切河、米特河、博斯坦託格拉克河、安迪爾河等,盡情滋潤灌溉著這片土地。這裡風調雨順,稼穡殷盛,水草肥美,四季瓜果飄香。然而自被于闐佔領,百姓大多被遷往于闐供役屬,土地則被強徵為軍隊牧場,城郭巋然,人煙斷絕。昔日富饒的土地上,修起了一座座的軍營堡壘。
夕陽時分,縱馬翻過一個山坡,便看見一大片平原以及玉帶一般的喀拉米蘭河,坐落在河東的一座座圓頂營帳錯落有致,往北延伸出去,也不知道伸到了多遠,無數的高頭大馬和無數的于闐兵士在其間賓士,人馬精悍,很是威武。
西域自古產良馬,最好的馬當數產自大宛國的汗血寶馬。大宛位於蔥嶺之西,國中有高山,山上有天馬,人力不可得,於是大宛人將五色母馬放在山下,五色母馬與天馬相交,生下的馬駒就是汗血馬,因此汗血寶馬又稱為天馬子。這種馬能夠日行千里,是世間最好的馬。大宛則是于闐最大的盟國,兩國王公貴族大批聯姻,于闐希盾國王自己的兩個女兒、三個侄女均嫁給了大宛權貴,據稱他如此刻意籠絡大宛,就為了得到最精良的寶馬。于闐軍營中駿馬馬蹄輕快,賓士如風,大約正是從大宛國得來的寶馬。
一行人穿越了幾排高高的木柵欄,進來軍營,天色已然黑了下來。無數火炬點燃,給這森森寒夜增添微不足道的暖意。菃鷹大聲下令,命部屬散去,自己帶了數人押著傲文來到國王的金帳。
金帳中燃有數盆油脂,亮似白晝,溫暖如春。希盾正伏在案桌的燈火下,瞪視地圖凝思。四周武士環布,須沙王子、官員、將領們站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出。忽見菃鷹進來稟告說捕到了樓蘭王儲傲文,無不驚訝。
希盾問明經過,道:“菃鷹,這是老天爺賞你的恩賜,你小子運氣實在是好,堪稱我于闐的一員福將。不過你不遵軍令,未完成任務即擅自返回軍營,本該責打軍棍,姑念你捉到傲文,功過相抵,你可心服?”菃鷹道:“心服。”希盾道:“嗯,那你先下去歇息。來人,帶傲文進來。”
傲文被推了進來,武士還要強按他跪下,希盾揮手道:“不必勉強王儲。”走下案臺,道,“傲文,我們又見面了。你母親桑紫還好麼?”
傲文此次趕來邊境本來是應驚鴻之請阻止戰爭,撞上于闐騎兵完全是個意外。被押送來於闐軍營的路上,他已暗暗打定主意,要對希盾好言相勸,即使不能脫身,也要設法按照與蕭揚的約定行事,便道:“家母很好,多謝陛下掛念。”
希盾“咦”了一聲,道:“這可不像你傲文的回答,你如此低聲下氣,是想求本王看在你母親份上放了你麼?也可以,王儲只須當著我于闐全軍將士的面,向本王規規矩矩地下跪投降,宣告你從此以後永遠臣服於我們于闐,本王立即放你回去。”
傲文字可一口答應,就此脫身回去樓蘭軍營,好按蕭揚的計劃行事。可他生性驕傲,要他向這個害得母親一輩子鬱鬱寡歡的野蠻國王下跪求饒,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