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聽得有些怔忡,過了一會兒才嘆道:“我怎麼沒想到呢?淑兒,你真真是長大了。這的確是個好法子。”
淑寧忽然覺得有些臉紅:“咳…也不是啦…”
不過說起送禮,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額娘,前些天我去雍王府時,四福晉問起,說他家大阿哥週歲,你只派人送了幾樣東西去,卻什麼話都沒說,不知是什麼緣故?”
佟氏沉默了一會兒,道:“如今他家不比往日,封了王,又有妻有妾,子女雙全。四阿哥如今不愁沒人照顧,我也就不多事了。你是宗室內眷,你哥哥又與他自小相識,倒是無妨。但我是外官家眷,來往得多了,難保會有人看不慣。有事送些薄禮,也就罷了。”頓了頓,她忽然笑了:“雖說是薄禮,但那幾件衣裳都是我親手做的,玉觀音也專門請了得道高僧開光,那十二個平安符,則是我親自到十二家寺院裡求來地。雖然薄些,但心意卻很足。淑兒,有些人,送的禮就算少些,只要心意夠,他們也是歡喜的。”
淑寧點頭應是,但卻從母親的話裡聽出些弦外之音:“額娘,你是不是聽到什麼話了?別人發現我們與雍王府有私下的來往麼?”
佟氏搖頭道:“沒什麼,只不過先前你哥哥娶妻生子,四阿哥來賀,略顯眼了些,有些話傳到保定去,便有那唯恐天下不亂地小人慾要生事罷了。”
淑寧聞言一凜,忙問是怎麼回事。佟氏被她再三追問,終於吐露了實情:“年初新來的左參政,對你阿瑪有些眼紅,常常說些酸話,總愛針鋒相對。他在朝中有些背景,只怕是不懷好意。不過你阿瑪在直隸布政司衙門幾年了,政績顯赫,人緣又好,在巡撫大人面前都是能說得上話地,在朝中也數得上號,他一個酸人,不能把你阿瑪怎麼樣的。”
話雖如此,但聽到有這麼個人在,淑寧心裡還是不舒服的:“這人到底是什麼來路?為什麼要跟阿瑪過不去?”佟氏搖頭道:“他不是要跟你阿瑪過不去,只怕是看中了藩臺大人明年任滿後空出的位子。眼下在布政司衙門裡頭,你阿瑪升上去的呼聲最高,那人只不過是想拉下你阿瑪,自個兒攀上去罷了。”
淑寧眉頭大皺,剛剛坐上參政道的位子,就想圖謀布政使的官職?這人怎麼回事啊?忽然,她想到一個可能:“額娘,是不是…又開始了?就象從前在廣州時那樣?”
她雖然說得隱秘,但佟氏已經明白了,苦笑道:“也許吧。老實說,你阿瑪有些灰心,似乎到哪兒都逃不開這些。我也不怕告訴你,他與我商量過,若能升上去,就多做一任,不然等這個任期滿了,他就告老回家,過清閒日子。”
淑寧嚇了一跳:“阿瑪只有四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這麼早告老?”佟氏嘆道:“他何嘗不想多做些事?但若真的再起黨爭,還不如退下來過太平日子。我們想過了,早點回家抱孫子也好。你嫂子管家實在吃力了些,趁著我身體還好,替她多管幾年,讓她有機會給你哥哥多生幾個孩子。”說罷瞄了眼淑寧的肚子:“若能早點有外孫,就再好不過了。”
淑寧臉上發紅。
又過了幾日,朝廷果然下旨,召武丹將軍回京述職。武丹全家起行北上。
而與此同時,崇禮與那位總兵千金的婚事終於定了下來。淑寧收到了喜宴的貼子。
二三六、小吵
淑寧一收到貼子,就開始張羅著要送什麼賀禮。桐英瞧了,皺皺眉,道:“這些事交給尹總管他們做就好了,我們還沒成親時,府裡的人情往來也是他們照看的,從沒出過什麼大錯。我離家那麼久,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就多陪陪我吧。”
淑寧笑道:“我的確是交給尹總管準備的啊,只不過是商量一下送些什麼東西罷了。崇禮好歹是我親嫂子的親哥哥,又是自小認得的,他終於要娶妻了,我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