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份熾熱的注目,手按在他的後腦勺上,強制他專心:“快寫。”
孟溪林清咳了兩聲,說:“寫不動了,你來。”
宣紫這才看他,擰著眉頭,皺著鼻尖,埋怨:“你什麼時候會半途而廢了,不行不行,我不會寫,還是你來。”
她撒嬌的樣子看得他心裡一動,擺開她擱在他腦後的手,趁勢緊緊纏住她的手腕,他稍一用力一拽,她踉踉蹌蹌落在他身邊,宣紫尖叫:“你幹嘛!”
孟溪林已經半邊身子伏在她身上,手自她腰上繞過去,將鋼筆塞在她的手上,他包裹著她的手。
他說:“我教你寫。”
常年行醫教人嗅覺退化,每天不是消毒水藥水味,便是藥水消毒水味。
可此刻感覺進化,他分明能聞見這空氣裡若有似無的她的氣息。像是一朵怒放傲立的白蓮,一圈圈一層層,幽然的氣味彌散開來,整個天地全留下她的蛛絲馬跡。
孟溪林心不在焉,她弧線優美的側臉就在離他不過五厘米的地方,腦子裡塞滿了東西,翻來覆去一個問題,糾纏住他。
什麼時候去吻她?
她忽然伏低身子哈哈笑起來,說:“哎,我寫得真漂亮。”
那股邪念便如升騰而起的肥皂泡,啪的破了,她將他推開了,說:“我自己來試一試。”
他嘆口氣,蠢女人。
是日還是教他找到了機會。
一場狂歡過後,宣紫如漏了氣的氣球,蔫搭搭地拖著自己去洗澡。又頂著一頭溼發坐在小客廳裡,叮囑梅麗給她送點夜宵出來。
端著一碗布丁要溜的時候,孟溪林捧著一塊浴巾捉住她,“弄乾了再上去。”
宣紫懶得動,直挺挺地站著任他在自己頭上肆意而為。純棉的毛巾質地柔軟,輕緩的擦過她的臉,如沐春風般教人融化。
宣紫自那毛巾下頭看他,說:“你不說你是醫生,我還以為你是護工呢。”
“誇我還是罵我?”
“誇你會照顧人。”
“罵我。”他將毛巾往下一拉,遮住那雙過於明亮的杏眼,只露出一張淺粉色的唇。
她的唇亦是漂亮,嘴角的弧線上挑,不笑也是笑。唇紋淺淡,厚薄剛好,摸上去,想必非常柔軟。
心一動,連呼吸都滯住,他嚥了口口水,眉宇間似蹙非蹙,低頭——她忽然將毛巾扯了,說:“你要憋死……我。”
恰好迎上他深沉的雙眸,那裡頭,蓄著跳動的光,他喜歡她,他想要她,只一眼就要她明白。
孟溪林一手鎖著她的後腦就吻下來,她起先驚訝,反應極大地要將他推開。他是伺機而動的豹子,獵物在口咬死不丟,手下用了一分力,鎖死她的後腦,又湊過去。
她身體抖如懸懸欲墜的秋葉,他另一隻手按上她的後背,撫慰一隻受驚的小獸那般緩解她的不安。
她口中香甜,嘴唇如他想的那樣柔軟,反覆吸吮品嚐在口中,就像被勾出食慾般又開始不滿。他去開啟她緊閉的牙關,手扼住她的兩頰,在她失神的一剎那含上她的舌尖……
親吻的後果便是,宣紫足足有大半年不願意搭理他。
他回來,她視而不見,他離開,她樂得自在。
冷言,冷語,冷戰,直到孟溪林被此激怒,揪住她的尾巴一定要她把話說清楚。
他一字一頓說得分外用力:“是不是因為你怕了,因為你發覺這個讓你曾經恨得牙癢癢的未婚夫其實也沒那麼討厭,你對我是有感覺的。你為什麼不能正視自己的心,你心裡是有我的!”
宣紫立刻暴跳如雷,將手邊大大小小的東西砸得乾乾淨淨,聲嘶力竭地否認——卻只是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是被說中了心事。
孟溪林抓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