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嬰仍是一臉冷淡,不以為然:「陸將軍的訊息未免太落後了,至少近三年來,我的面首另有其人,如此斷言,實在魯莽。」
「哦?看來您果真如傳言所說,移情別戀愛上了御史大夫江臨淵江大人呢。不過說實在的,我一介粗人,對這些八卦不怎麼感興趣,只在乎我的目的能不能達成,跟相爺您扯皮這麼多,也沒等著您的救兵,看來您也沒我想的那麼一呼百應。」
陸隨風笑笑,兩手移到黎嬰的大腿上,狠狠一按,疼得那人呻-吟出了聲。
「……你、你這混帳,手握兵權卻不敢與人正面交鋒,只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施虐於文官,你卑鄙!!」
「我是卑鄙無恥又下流,可您能拿我怎麼辦呢?別說您的兩條腿,連您的命現在也捏在我手裡,就看您是要氣節,還是要活路了。」
黎嬰忍著疼與陸隨風對峙著,額上冷汗簇在一起,順著臉頰滑了下來,即使如此,仍未表現出弱勢。
「你想得美……如今大淵的未來捏在我手裡,我絕不、絕不會讓你毀了這個國家!」
他試圖推開緊壓在身上的陸隨風,奈何對方力道甚大,處於劣勢的他實難反攻。
陸隨風抬起他的下巴,看他把下唇咬得發白,忽然心生敬佩:「相爺,真不賴啊,你的膽色可比靈堂外跪著的那群廢物好多了,真是令人佩服,可你能堅持多久呢?縉王跟江臨淵現在都不知所蹤,你還指望那不知昏睡在哪個宮裡的君子游會垂死病中驚坐起,派人來替你解圍嗎?」
「人靠不住的道理還不用你教給我!」黎嬰發了狠,眼看逃不離對方的桎梏,掙扎著挺起身子,張口便咬在陸隨風靠得最近的頸子上,純粹是把牙齒當作了護身的武器。
饒是陸隨風這樣鐵骨錚錚的漢子也吃了痛,往後一縮,便給了黎嬰自衛的機會。
他兩指含在口間,隨即吹出一聲清脆刺耳的哨響,緊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陸隨風意識到危機逼近,抬手擋在身前並隨之退遠,一道勁風襲來,面前白影掠過,一聲近在咫尺的狼嚎讓他意識到了危險。
他一按右臂上被白狼利齒咬出的傷痕,將血跡蹭在唇邊舔舐,嘗到腥甜之味,更被激發了血性,直接抽出腰間的佩刀,看向橫身擋在黎嬰身前的白狼。
他啐了一口含血的唾沫,冷笑道:「果然是相爺,不肯信人,便養了只忠心的畜-生,但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這種冷血的動物或許會暫時對你低頭,但絕不會把所有的真心都奉獻給你,遲早有你給不了它生計的一天,到了那時,它就是來找你索命的債主。」
「妖言惑眾。」黎嬰揉著仍在最痛的傷腿,不以為然。
「你就這麼自負地相信別人的感情?你大可試試把自己跟這畜-生關在一起,看看當你們同樣處在沒有食物與活路的境況下,究竟是誰給誰做口糧——當然了,我是指你乖乖把東西交出來之後,否則相爺您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可笑,早在三年前,白狼就為救我甘願斷了血脈,我與它的情義,又豈是你三言兩語能挑撥的?陸隨風,如今你也是孤身一人,縱有赤牙衛千軍萬馬,他們也不可能在須臾間闖入宮城,所以你與我處境並無不同,我並不認為在與你的對決中,白狼會落於下風。」
說著,白狼露出利齒,朝陸隨風步步逼近,全然不懼他手中足以取它性命的兇器,只為護主而戰。
「好,好你個黎嬰,那就別怪我今天送你們給老太后陪葬!!」
話音落時,陸隨風已然出劍,眨眼間便與白狼扭打在一起,血色的披風與雪色的絨毛交纏著,一時難分勝負。
但黎嬰清楚,一人一狼纏鬥不了多久,後者就會落於下風……只是時間問題罷了,白狼怎麼可能鬥得過身經百戰的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