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怔了一下道:“是……胡爺說的對極了!”
“古人有‘一言興邦一言喪邦’之說——”胡先生臉上罩起了一片寒霜道:“老闆娘你雖是一位婦道人家但是這點道理總無不知之理。老闆娘你是明白人胡某人的話也就說到這裡為止。”
“……”花四姑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地連連點著頭有點張慌失措、不知所言的樣子。
胡先生這才由位子上站起來道:“夜深了老夫告辭!”
他的兩隻手往長袍下攏一插轉身向外踱出。
“黑馬蜂”花四姑呆了一下忽然由後面趕上去喚道:“胡爺——”
胡先生回過身子花四姑臉上說不出的尷尬訥訥道:“胡爺……剛才我與我們當家的乃是酒後胡言胡爺你……大人不見小人怪尚請口頭上代為遮攔才好——”
胡先生道:“老闆娘何必關照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說到這裡眉尖一聳道:“哦——對了聽我家小姐說起你們這裡來了一位新客人可是?”
花四姑道:“不錯姓桑的!”
胡先生吟哦了一下道:“後日務必要請他光臨!費神費神!”
說完轉身自去。
花四姑向著黑沉沉的夜色暗暗吸了一口氣心道好險呀看來這胡先生分明武林中一流角色剛才幸虧自己還沒有太過於放肆否則以此人之武功要向自己夫婦出手焉能還有命在?所謂“病從口入禍從口出”真是一點也不假了!
想到這裡暗暗慶幸自警遂收好了那百兩黃金卻見小夥計柱子正由樓上下來花四姑就吩咐他把門板上好徑自繞向後院歇息去了。
胡先生離開了“迎春坊”一徑地轉回譚家。
正如前文所述譚家是個大宅院巍峨的大門足有兩丈多高其上蓋以碧瓦在一溜十盞氣死風燈的對映下看上去更是氣勢豪邁!
門前有石階十數級左右臥伏著一雙巨大的石獅子正中是上馬石沿著兩牆種植著百株桃樹此時桃花雖不會開放卻可以想象到一旦桃花盛開時的瑰麗情景!
這一切足可見宅主譚某人的氣派也可以想見其不同凡俗之一般。
胡先生平日一向不輕易顯露其身上武功的只見他拉扯著身上的長袍小心翼翼地行過那片染有雪泥的爛泥巴路最後踏上了直通大門的青石板大道。
夜風吹過來。這邊的松樹出悅耳的一片松濤胡先生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
這當口他可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卻看見了一條飛快的人影正由西面那片遼闊的冰河上忽起忽落地向著這邊奔來。
時值新春河上的結冰已全溶解昔日堅實得可以行走大車的河面現在變成微泛盪漾的一片碧波——
冰面上行人不稀奇可是水面上行人就太稀罕了。
這個人顯然不曾乘船而是施展著令人觸目驚心的輕功上乘身法可能是傳聞中的“八步凌波”身法!這種身法的運用在於一氣呵成全憑一股自丹田提起的真氣每八步換息一次這類輕功多系在6地施展的多敢於在水面上施展的卻是少之又少因為必須八步一落一腳踏不實在可就有墜水覆身之危!
胡先生一望之下頓時心中吃了一驚他身子趕忙向身旁的柏樹後面一倚銳利的目光緊緊逼向水面上的那位不之客。
來客這身輕功端的是令人震驚不已不過是眨眼的工夫已竄越過遼闊的冰河上面風掣電馳般來到了眼前!
現在胡先生可以十拿九穩地斷定他是一個人了雖然看不清楚來人那副模樣卻可以略微看出對方是一個個頭不太高的瘦子這人面板在月色下色作慘白身上一件同自己一般的薄棉袍子前後大襟卻接連在一塊露出月白色的長褲把一雙足踝地方用緞帶子緊緊地扎住這樣他身子騰縱起來就顯得十分靈活。
剎那間這人已來到石板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