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洺等著初息出了門才一骨碌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毛,兩步從樓梯上跳下準備趁著她回來之前再去探一探蝣蛇的窩。昨夜她已經想好了逃跑的路線,斷不會再跟上次一樣狼狽不堪。
方踏出屋門,重洺瞧見那蝣蛇又盤在院前,嘴裡還銜著枚蛇蛋。
蝣蛇一看見重洺便輕巧地往前挪了些,蛇首打了晃將蛋往前一滾正好滾至重洺的腳邊。
重洺有些疑惑,拿爪子撥了撥發現這蛋還有些新鮮的溫熱,不解地喵了一聲。
蝣蛇吐著猩紅的信子長嘶,重洺理解不能只好對著光一瞧,竟是枚未孵化過的蝣蛇蛋。
正摸不清什麼狀況的時候,聽到身後一人說道:“這母蛇感念你家主人放她稚子歸家,又聽聞你家主人生來根基缺損便送了一枚新蛋過來,作為答謝。”
重洺扭頭望去,玄翎手裡握著一鞭鎖妖繩正往這兒來,眼睛一亮:“喵!”幻出人形對著蝣蛇道了聲謝。她一向知恩,道:“前幾日我對你多有冒犯,還請你不要怪罪於我。今日之情,重洺必然銘記於心,若此後有需要我幫忙之處定然義不容辭!”
蝣蛇在庭院中打了個轉,入土遁去。
見玄翎也要走,重洺上前扯住她的袖角,一雙圓眼溼漉漉地望著她,樣子十分乖巧,耳朵晃了晃道:“大人請留步,重洺有一事相求。”
玄翎看了眼重洺,視線一轉,落在她手中小心護著的蛋上面。
初息一路從雲松閣出來,直奔玄翎那兒卻撲了個空。理論這事也是講究個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此時她來回折騰兩路心裡那點惡氣也揮霍得所剩無幾,見玄翎不在,想她大概是又為著哪件法器去尋什麼配件,一時半刻回不來,有些悻悻然地回了房。
之前要洗的衣裳還攤在桌上,她剛坐下準備把衣服疊起收好,推門聲響,玄翎端著個跟她不相稱的食盅,十分從容地進來,又十分從容地往她面前擱下:“將這個吃了。”
“這是什麼?”初息望著食盅裡粘稠得分辨不出什麼食材的白色物體,抬眼看了看玄翎,心中思緒湧動,莫不是今早覺得惹她有些不痛快所以特地下廚賠罪?雖說以玄翎的為人斷然不是那種會給人賠罪的主,但凡事總有萬一,萬一她就遇著了這個萬一呢?只是這看起來有些……像是糊窗用的漿糊的東西,吃下去不會出事吧?
玄翎淡定地跟她對視了一眼,把食盅又往前推了推:“要趁熱吃。”
初息猜想她也許是臉皮薄,不好意思明說是給自己賠罪,也就十分善解人意不再多問,將食盅湊到鼻子底下一聞……果然不太好入口,腥氣十足還混著不知道什麼的奇怪草藥味。
莫不是這人分辨不清草藥和調料?
看她之前不染纖塵的樣子,初息覺得自己實在是見微知著,思及這定然是玄翎第一次下廚不好拂了她的面子,打擊她的信心,想來也就這麼兩三口的分量,吃不出什麼要命的東西。
初息咬咬牙仰脖咕嘟咕嘟兩口灌了下去,那腥味差點兒將她給掀翻過去,忍了幾忍才沒有被噁心地吐出來。
玄翎很是時機地問了一句:“味道如何?”
一口過後,初息很想勸她不要再廚藝這一項上耗費時間,卻十分違心地扯了個不怎麼真誠的笑容道:“很……好吃。”畢竟玄翎能為自己下廚這件事還是讓她有些高興的,甚至覺得從胃裡到四肢都暖暖的,全身無一不熨帖。見玄翎一直盯著自己又有些沒有來的面紅耳熱,怕她覺得自己方才說的不太誠懇又補了一句:“玄翎大人親手做的,味道自然不會差了。”
玄翎眼中流露出一點笑意道:“嗯,的確是我親自在一旁看著重洺做的。”
“重洺做的?!”初息還沒從羞赧的情緒中跳出,臉上表情有些精彩。
“蝣蛇母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