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煙滅的境地。”
宴無臺停住腳步,雨水敲打在結界上發出錯落有致的叮咚聲,看著雨珠順著結界滾落連成一片水光,冷聲道:“這些你已經同我說過,對熾元丹所承載的無上神力我志在必得,無論用什麼方法。”
梧千雙原本柔和的雙眸中泛出零星冷意道:“哪怕是與他人雙修也在所不惜?”
宴無臺似聽見了什麼頗為悖耳的汙言穢語,皺眉道:“什麼意思?”
梧千雙將涼了的蓮心茶暖熱後推給宴無臺,斟酌良久才道:“熾元丹上的神力若要拿來己用,需得在妖界之中覓得一能裝載的容器,緩其神力,然後與其締結盟約雙修才能透過容器將熾元丹上所持有的神力轉化為妖力吸收。”
宴無臺疑惑地挑眉:“你方才明明說,即便是妖王也撐不住熾元丹的無上神力。”
梧千雙笑笑,似是在笑她單純,將浮在水面上的蓮心撥至一旁飲了一口道:“這熾元丹越是修為深厚者越是沾染不得,且識人而定……”
宴無臺打斷她:“你是說,若是修為低微便能承載住熾元丹的無上神力?”
“或可一試。所以……”梧千雙頓了一頓,“你對熾元丹勢在必得。無臺,若此計可行,你可是要傷我的心?”
宴無臺一怔,望入梧千雙眼中,瞳色有些淡薄,似有些許傷懷之意。
可這千年時光裡,這人常常作態來博自己同情,如今這般誰又吃得準她究竟是胡言亂語還是真的因為自己傷心。醞釀半刻,方要說些什麼,卻見梧千雙臉上浮起一絲笑意,欺身上來在她唇上落下一吻道:“你若叫我傷心,我定會懲罰你。”
宴無臺把她推開,將結界震碎化作一陣風消失。
寢殿廊外莠竹捧著漿洗好的天蠶絲披肩慌張離去,心裡暗暗計較著。
谷主壽宴已過,初息想著釀酒端盤的任務已經完成,是時候該下山回桃花谷了。
上山入宮本就匆忙,根本沒有隨身之物,但幻真大人那日在極冠樹下脫下外衫,罩在她身上,她方才醒悟腰側的衣服不知何時被粗糙的樹皮劃開了好大一個口子,白花花的嫩肉暴露在外。
幻真沒再說什麼便走了。幻真一向如此,行蹤飄忽,一臉冰霜,卻偏偏一意袒護初息……難道是念在那一百壇被她偷喝酒的份上?
幻真的鵝黃輕紗還留在初息這兒,初息小心翼翼地將那件洗乾淨晾曬後,尋遍了瓊花林,摘了蘭橘花碾成花汁,磨了極冠樹的木枝成末,用火慢燒,燒出淡雅的香味將衣衫燻好後疊齊,想尋幻真將衣衫還與她。
“幻真大人不在殿內。”
來到胡為殿,守門的攜犬侍婢告知初息幻真不在,初息謝過後抱著衣服返回瓊花林。
走到一半,遠遠地莠竹叫住了她:“初息,你去哪兒?”
初息聽見莠竹的聲音,急忙將懷中的衣服塞入腰間的乾坤袋內:“我回瓊花林,收拾收拾準備下山了。”
“下山做什麼?”莠竹笑顏滿滿,腳步也相當輕快,“隨我來,谷主要見你。”
莠竹一改往日的頤指氣使,語氣相當和順,令初息頗為疑惑。但谷主有命,初息只能跟隨莠竹再返巫行山。
莠竹帶著初息愈走愈偏,走得初息快要斷腿,日落日山,這才來到及淵殿。
這及淵殿坐落在巫行山最為偏僻的山坳內,初息努力平衡身形好不容易來到及淵殿前,莠竹和她的白猿站在身後,擋住了唯一的退路:
“快進去吧,谷主候你多時了。”
與溫暖的巫行山上不同,一陣陣寒風從遠方吹來,將山坳吹得嗚嗚作響。
及淵殿峻宇雕牆,卻沒半絲火光。一道驚雷從蒼穹劈下,讓初息狠狠地打了個哆嗦。
“去。”莠竹在她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