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說完徑直入府休息。
門房莫名其妙,忙去挑長安君要的帖子,好不容易在最下面翻出一張無任何封號、官位的名帖,急忙呈了進去。
用晚膳的時候,見君夫人悶悶不樂,進食甚少,姬冰關切問道:“夫人,我們已到邯鄲,為何還發愁?”她迫切想見信陵君,但君夫人不急,她也不能顯得過於急迫。
“冰兒,我問你,除了看病之外,你為何想來邯鄲?”君夫人反問。她本想為姬冰延醫診治,但見冰兒自入府之後,再不抱怨腳痛,很是奇怪。
姬冰低頭,神色悽楚:“冰兒家破人亡,本想到魏宮投靠姑母,但她百般刁難,只好逃出宮求君侯收留。”其實姬冰來邯鄲的真正目的是想請求信陵君主持合縱大事。但君夫人畢竟是秦國公主,她只得隱瞞真相,“久聞信陵君急公好義,想必會收留我吧?”姬冰偷眼看君夫人,心裡內疚不已。
君夫人心生憐憫,溫柔地握住她的手:“放心,君侯為人一向仗義,怎會不收留?”
姬冰心喜道:“我們已到邯鄲兩天了,怎麼還不去見君侯?”就運算元桁限制她自由,但必定不敢限制君夫人。姬冰一廂情願以為,只要君夫人見到信陵君,替她帶話,信陵君一定會庇護自己。
其實君夫人一早就派貼身侍女出府送信,被子桁的侍衛擋回來。門口侍衛輪流把守,似乎要軟禁她們。君夫人又急又怒,本想找弟弟理論,但侍女回稟說子桁受長安君邀請去赴宴,要很晚才回來。君夫人心中煩悶,食不下咽。
“這……今天我派人去給君侯送信,被門口的侍衛攔住……”君夫人猶豫半天,還是說出來。不知侍衛們軟禁是否出於子桁的指使,但她實在不想讓姬冰對弟弟更加仇視。一路上他們互相迴避,一句話都不說。
“這也太無……”姬冰本想指責子桁太無情無義,又改口,“夫人無須憂慮,早晚能見到君侯……府裡連張琴都沒有,實在很悶,不如您教冰兒學吹簫?”君夫人與子桁畢竟是姐弟,她與君夫人再好仍是外人,若屢次挑撥關係,怕君夫人反感。
大凡愛樂之人,都希望遇上知音,君夫人知道姬冰精通音律,心情舒暢起來:“也好,這就教你。”一旁侍女忙去拿排蕭。
二女一教一學,很快君夫人就在悠揚的樂聲中拋開愁思,姬冰一心二用,暗暗回想那天子桁提的條件。看來他戒心十足,要如何消除這份戒心,才能有機可趁?
時已深夜,長安君府仍燈火通明,甚為喧囂熱鬧。大廳內酒席一片狼籍,客人們都喝了不少酒,有些人不盡興,還一邊狂飲一邊狎妓為樂。見席間已沒幾個清醒客人,長安君也醉如爛泥,子桁推說家中有事,先告辭回府。臨行前,長安君搖搖晃晃站起來,由下人攙扶著親自送他出府,並稱明日定要回拜。子桁正中下懷,一口答應。
一路行來,子桁聽到斷斷續續的簫聲從自己府中傳出。到了門口,他未勒馬,蒙武已迎出來:“終於回來了。”子桁收到長安君請柬後很高興,備了幾份厚禮,按時往長安君府赴宴。蒙武不知他為何突然喜歡與那些紈絝子弟交往,頗為擔心。
“這麼晚了,誰在學吹簫?” 簫聲不連貫,子桁下馬後問。
“不知道。今天君夫人……”蒙武剛想回稟他擋住送信一事,卻見子桁後面還有一輛馬車,在門口停下。蒙武好奇問,“這馬車……”他記得下午子桁赴宴時只帶了兩侍從,皆騎馬而去。
子桁回頭,目光落到馬車上,不由好笑道:“長安君送了兩個舞姬。”
宴會上子桁被長安君尊為貴客,坐於首席,並結識一些陪席的趙國貴族。以商人身份,這些貴族子弟對他本不重視,但見長安君對子桁禮遇有加,才紛紛客氣起來。酒到酣時,長安君命十幾個家妓出來繼續陪酒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