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他們還以為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虧鐘意還有心情陪他們一起笑!
鐘意澀然又努力的笑容再次浮現在眼前,淺淺的笑紋如同千百片極細的刀子生生的剮著鐘琴的胸口,鐘琴又是心酸又是心痛的抱住鐘意:“鐘意,你憋到現在才說什麼意思啊你,你覺得忍辱負重很好玩兒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很偉大是不是?!鐘意,你混蛋!我、我……”鐘琴“我”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字,她退開一步抽過紙巾在鼻子上粗魯的擼了一把,對著鐘意飛快的笑了一下:“對不起。”
紮在心底的刺只被拔出了一小寸,鐘意只覺得疼得快死過去,腐爛的肌肉和著汩汩的鮮血,帶著經年累月的鐵鏽味道撲面而來。鐘意固執的把頭撇向一邊,小心翼翼的避開鐘琴憐憫愧疚兼而有之的目光,飛快的笑了一下:“鐘琴你幹嘛,可憐我?省省吧您吶,我現在要錢有錢,要閒有閒,過得不知多好呢我。”
鐘琴抄起手裡的紙巾盒就向鐘意砸去:“你過得好,鐘意你過得好是吧?那到底是誰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讓我過去救場,誰半夜三更的杵在我這兒痛哭流涕?!你過得真TMD好!”鐘琴越說越激動,差點沒手舞足蹈:“江哲麟那個混蛋去哪兒了,居然敢這麼囂張丟下你不管?!去,你把那臭小子給我叫過來!”
鐘意皺皺鼻子,一臉無奈:“怎麼著,你還想替天行道?女人心,海底針吶。姐,江哲麟不是你偶像麼,你這粉轉黑的也太快了點兒吧?”
鐘意笑得讓人難受。鐘琴寧願鐘意痛哭流涕的控訴江哲麟的種種不是,也不想她一臉倔強的笑了又笑。鐘琴遮住臉倒在沙發上:“誰讓你們倆演技一個比一個影帝?我那不是一味你那死腦筋轉不過來,對謝天餘情未了來著麼?”
鐘琴移開手,看著燈光一寸寸的從指縫間漏下來,她幽幽的嘆了口氣:“鐘意,姐姐只想你幸福。”
眼淚驟然從眼角滲透出來,鐘意掀掀嘴唇,最終還是沒吭聲。
兩姐妹相對無語了好一會兒,鐘意抬腕看錶:“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好不容易爆發一次,和江哲麟嗆聲的勁頭一過,鐘意就開始後悔。把回憶溫習一遍,鐘意愈發認定自己是得寸進尺,貪得無厭。她有什麼立場去指責江哲麟?她不過是他運用權勢和金錢買回家門的一件戰利品而已。
他不僅是她的夫,更是她的金主。
都怪江哲麟假戲真做的太逼真,才害得她以為自己可以仗著所謂的“寵愛”胡作非為。沒錯,江哲麟確實很寵她,只是這種寵愛,同樣能加之於血統純正的獵犬,限量發行的跑車,稀世罕見的古董——她和它們唯一的相似點,就是為了討他開心。
一件上躥下跳的商品跟主人談自尊,不可笑麼?
鐘琴的手指動了一下:“回去?回去幹嘛?除非那小子過來負荊請罪,不然你就給我在這兒好好待著。”
“憑什麼?”鐘意怔忡的看了鐘琴一眼,“你覺得,我憑什麼能讓他負荊請罪?”
鐘意語氣裡的悽愴,讓鐘琴久久的說不出話來。鐘琴黯然,她還以為鐘意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幸運兒,被謝天打擊得體無完膚,卻依靠江哲麟徹底翻盤。她還以為,鐘意那些彆扭和矯情,不過是被江哲麟養出來的小脾氣而已。
她不是個好姐姐。
一直不是。
鐘琴嘆了口氣:“小乙,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鐘意震了一下,接著揚眉一笑:“不怎麼辦,等江哲麟覺得不好玩兒了,可能會離婚。”
鐘琴的眉毛立刻糾結成一團,卻聽見鐘意用無比輕鬆的口吻安慰她:“姐,你不要替我擔心。誰讓我老公是江哲麟呢?等離婚了,我一缺錢就寫那什麼,我和江哲麟不得不說的那些事兒,這不是時下最流行的身體寫作麼?寫它個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