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賴在地上就開始唱戲。一年前我身無分文,脾氣很差,他只要敢伸手向我要東西,我就在大庭廣眾下打他,一直把他打得嚎啕大哭為止……”李千娜酸澀的眨眨眼睛:“他哭了,也就不想要了。”
原本歡快的氣氛慢慢變冷,連帶著鐘意的胃也開始抽緊,鐘意按捺不住憤懣的問了一句:“孩子他爸呢?他應該負起責任!”
李千娜怔忡,深深的看了鐘意一眼:“他不知道有這麼個孩子。何況,他和他妻子感情似乎很好。”
鐘意洩氣。如果她是那個混蛋的妻子,她也覺得不能忍受忽然做了別人的便宜媽媽,老公不是處男已經讓人比較狂躁了,再碰上這種鬧出人命的事情——鐘意深吸了口氣,她不難理解為什麼童話裡的後母總是這麼面目可憎。
鐘琴某損友的說得好,女人的胸部再大,心窩子還是小得跟針眼似的。都說孩子是愛情的結晶,哪個女人能對老公和別的女人的活體結晶有好氣?!
反正她做不到。
鐘意緘默,把手搭在被太陽炙烤得滾燙的欄杆上,臉埋了進去。耳後被海風嗚嗚的吹著,站起了小小的雞皮疙瘩。
李千娜看著她,微微笑著,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不過,為了念江,我準備爭一爭,再過幾天,我就領著孩子去見他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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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鐘意私以為,禍害遺千年這番話還是頗有道理的。恢復能力異於常人的江哲麟,在A市下了第一場秋雨的時候,出院了。
這一年的夏天顯得格外潦草。這才十月上旬,秋老虎的勁頭就過去了,梧桐落葉,雨打芭蕉,細小的風悠悠的刮過鐘意雪白的頸子,順便留下一排雞皮疙瘩。
鐘意打了個寒噤,還沒來得及腹誹某人不關心老婆不關心寶寶只知道在前呼後擁中一門心思的往前衝,肩膀倏然一沉,江哲麟的外套已經壓在鐘意身上,混合著菸草淡淡的香味,有種格外好聞的氣息。
鐘意抬頭,便見江哲麟只著一件襯衫,雪白的領尖中間以下綴著一排菱形的紐扣,襯得江哲麟整個人都風姿卓然,江哲麟的手穿過鐘意的腰,替她攏攏對她而言過於寬大的衣服。
江哲麟的親友團們早就擺出看好戲的模樣,嗤嗤的笑得不懷好意。
鐘意瞪了江哲麟一眼,伸手去夠另一隻袖子,哪知手腕卻被江哲麟捉起,江哲麟輕輕使力,就把鐘意從地上撈了起來,下一秒手臂便穩穩的墊在重要關節處,鐘意被猝不及防的公主抱嚇了一跳,一不留神就叫了起來。
周圍的人鬨堂大笑,鼓掌的鼓掌,吹口哨的吹口哨,窘得鐘意恨不得把臉埋進江哲麟的懷裡,最好變成永遠不見天日的文物。
鐘意恨恨的在江哲麟胸口掐了個十字:“剛出醫院就想再躺回去啊?你手才剛好!”
江哲麟伸手撩走鐘意嘴角的一縷長髮,眼睛在陽光下顯出一種透明的色澤:“檢驗一下醫療質量。”
鐘意翻白眼:“質量怎麼樣啊?”
“還不錯。”江哲麟漫不經心的答道,把鐘意微微往上顛了顛,“唔,你胖了。”
鐘意沒好氣的又掐了一把:“沒看見會生的母豬都很胖啊?”
江哲麟巴巴的湊過來:“那我就是種豬。”
“你還想跟別的母豬配種啊?”鐘意呸了一聲,“休想!”
江哲麟嘴角一勾,胸膛微微震動起來,略一矮身,就把鐘意妥帖的放進後座。
孕婦的情緒吧,總是一陣一陣的,剛才還為自己身上一坨坨的肥肉沾沾自喜,看見車外幾個痴痴守候的美女,鐘意心裡那缸醋罈子又開始發酵了,支著下巴斜著眼睛打量著江哲麟:“有的人穿著黑絲,她、還活著;有的人,穿著秋褲,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