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一定要想清楚,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我知道,謝謝你。”
白家父母過年被接了過來,正帶著白少言在院子裡玩。司真把餘爾送回17號別墅,遠遠向兩位長輩頷首,又向衝她熱情揮手的小朋友微笑揮了揮手。
回去的路上,她不免回想餘爾的那番話。
她二十多年的人生裡,最後悔的決定,便是當時拋下喬赫和孩子離開。
但,即便是抑鬱症已經治好的現在,將她放置在同樣的情境中,也未必就能做出不同的選擇。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讓步。
南南是她無法割捨的,如果為了孩子而選擇妥協,那對她自己,還有喬赫,又真的公平嗎?
那通電話最終還是撥了出去,漫長的嘟嘟聲之後,才被接起。
那端沒有聲音,司真也沒有開口,一段時間裡,電話中只有僵硬的沉默。
“你帶南南迴老宅了嗎?”她出聲。
喬赫“嗯”了一聲,漠然的聲音讓人很容易想象出他冷漠的臉色。
“他今天還有哭嗎?”司真問。
喬赫瞥了眼對面,喬司南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對身邊一直和他說話的姑姑喬璇毫無反應。
等了半天,他沒說話,司真又道:“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再談談南南的問題。”
他態度冷得不像話:“還有什麼可談?”
司真抿唇:“你不能不讓我見他,奶奶那麼大年紀了,能和南南相處的時間不知道還有多少……”
“我給了你選擇。”喬赫嗓音很沉。
“你所謂的‘選擇’,就是用南南逼我就範嗎?”司真的聲音帶著顫,“喬赫,你從來都不給我任何選擇,以前是這樣,現在依然是。你把我關起來,監視我的時候,有給過我選擇的機會嗎?”
喬赫起身,開啟通向花園的門,走出去。
“現在沒有人能傷害你,你也回來了,一切的問題都解決了,不是嗎?”足有三層樓高的梧桐樹沒了夏日的繁茂,枝椏仍然巍峨。喬赫站在樹下,“司真,你到底還要我怎樣?”
司真敗下陣,閉著眼睛搖頭,聲音低下來:“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問題在哪兒。你這樣,和你爺爺有什麼區別?”
喬赫冷笑了一聲:“我如果和他一樣,何必費那麼多心思,直接把你綁回來就是。”他停了會兒,語氣不明,“也許我早應該那樣。”
新年無聲無息就過去了。
那天和喬赫在電話裡又起了爭執,沒商量出個結果來。有時候司真都快想不起來,當初是怎麼和這個獨斷專行的男人相處的。
她最初對婚姻的幻想,是找一個溫和善良的男人,平平淡淡地生活。哪料人生和自己的期待背道而馳。
回頭想想這幾年,像做了場夢。
美好的記憶只有那麼多,痛苦卻很漫長。
大概只能算是一場噩夢。
司真一直沒有見到南南,直到他農曆生日那天。
她和喬赫都過公曆生日,不過南南的農曆生日剛好是元宵節,一個特別的日子。
其實主要原因是公曆生日那天剛好是週六,司真準備了蛋糕和禮物去看孩子,去被關在別墅門外,沒能見到他。她把東西交給老梁,他嘆了一聲:“小少爺最近不怎麼吃飯,都瘦了。”
司真想想就心疼:“那我下次做點吃的給他帶過來。”
老梁往裡頭看了一眼:“您趁哪天老闆不在再過來吧。”
司真感激地點頭。
幼兒園已經開學了,大學也開學了,第一週沒課,但需要處理的教務不少,忙碌的工作讓司真短暫忘記了壓在心頭的石頭。
十五這天,喬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