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的氣壓一日低過一日; 秘書們夾緊尾巴做人; 總裁和夫人感情生變的傳聞反倒是從其他部門口中聽說的。
起因是總裁特批的那個抗腫瘤新藥專案又來開研討會; 上回特地跑到會議室撒狗糧的總裁,這回不僅沒露面; 在電梯間撞見還全程冷臉。
更讓秘書們驚掉大牙的是; 三月份; 一封關於撫養權的律師函送到了辦公室來。
賴高曉將律師函送進喬赫辦公室; 放在桌子上。一向遇事沉著的賴特助; 這次也覺得有些棘手了。
喬赫靠著椅子一言不發,視線落在那封公函上。
“喬總,”賴高曉斟酌良久,才道; “我認為這件事還有私下協商的餘地,打起官司受傷害最大的還是小少爺,對公司也會產生影響。”
喬赫抬起眼瞼; 臉上的神色極淡:“交給法務部全權處理。”
賴高曉頓了一下:“是。”
要說打官司,他們的法務部經驗豐富從沒輸過,雖說並未處理過類似的“家庭”糾紛,但也不懼對方名不見經傳的小事務所。
只是這些私事上他摸不準喬總的心思。
理論上; 無論是從喬總獨自撫養孩子五年這一點; 還是兩方天壤之別的經濟條件; 這場官司他們輸不了。但以賴高曉對上司的瞭解,贏,未必是他想要的。
司真站在waiting咖啡館的門外,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早知道有後來這麼多糾葛,不知道當時懷著一腔善意的自己,還會不會去招惹喬赫。
佳尋有句話說的沒錯,她確實是母愛氾濫過頭了。那時候覺得喬赫彆扭脾氣壞,像個小朋友,誤會他和自己同病相憐,總想給他一點溫暖。
但是冷和熱遇在一起,有時候能融合,有時候卻是一場災難。
“回憶什麼呢,”玻璃門從裡側推開,高莉站在門口有些譏誚地看著她,“你都不照鏡子的嗎,以前看著還有點靈氣,現在從頭喪到腳,看起來生活對你很殘忍啊。”
“大概所有的仁慈都給了你吧,”司真踏上臺階,“你看起來過得很好。”
“還成吧。”高莉走在前面,領她到一處卡座。她已經快四十了,整個人的狀態反而比幾年前更好,是一種生活美滿的好氣色。“我嫁了個老外,比我小,但是挺會疼人的。”她聳了下肩,“大概是我這輩子運氣最好的一次。”
“那很好啊。”司真在她對面坐下,“你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沒事我怎麼會找你。”高莉說話很直接,“聽說你要跟喬赫搶孩子,真的假的?”
她眼中的獵奇讓司真有些無語:“你從哪兒聽說的?”
“喬赫可是靠著我的幫助才扳倒老爺子的,你以為我的人脈是說著玩的?”
司真道:“聽說了一些。你約我來就是想聽八卦?”
“我才沒那麼閒。”高莉翻了個白眼,“不過我真挺好奇的,上次你倆不是挺好的,抱著上樓就沒下來過,挺激烈吧,怎麼短短時間又鬧翻了?”
“我不想說這些,你要是沒別的事,我先走了。”司真拿起包,起身。
高莉拽住了她的手腕,司真停住,她便鬆開了手。
“我以前做了挺多壞事的,針對你也是因為對喬赫有點想法,我一直覺得自己撞了大運才能遇到我老公,這幾年被感化得都快一心向善了。”
司真看到她臉上那種自嘲的笑,有一瞬間卻挺羨慕的。
“我就是勸你一句,能找到一個不計一切愛你的人真的不容易。喬赫的品性我太清楚了,老爺子那種方式教出來的不會是什麼好人。你應該不知道他經歷過什麼吧,我也算是看著他成長的,冰天雪地罰跪、正午太陽下暴曬、老爺子一怒便是棍棒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