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淳瞪著這個從天而降的少年,當時他正逮住又想單獨出去的卷卷,進行‘奶孃’式的教育,隨後,聽到類似地震的聲音,嚇了一跳,像是從偏房傳來,於是,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少年無比哀怨的憑藉最後一絲神志,抬起鼻青臉腫的臉,鼻子下,兩道血紅,蜿蜒的流下來。他一手扒在地上,一手伸向門口,指著被丫鬟簇擁的美豔男子,還未說出一個字,頭一彎,暈倒在地上。
卷卷好奇的從鮮于淳背後探出可愛的小臉,叮叮的跑到少年倒地的地方,踢了踢少年軟軟的身子,像在問自己:“死了?”蹲*,小指頭湊到少年的鼻翼前,有微動的風吹,他回頭,很稱職的報告鮮于淳:“淳淳,他離死還遠著呢。”
鮮于淳頭疼的招了招手,命人將少年抬到客房,請大夫去了。
將軍府
蘇然輕輕的邁著腳步,一深一淺的走出房間,端茶進來的小丫鬟,匆忙放下茶盤,趕緊扶持著蘇然。蘇然不自然的朝小丫鬟含頜微笑。
被人當著嬌貴的病人般服侍,總有些不自在,況且,這裡還是藍顏的將軍府。
他對藍顏有著很大的偏見,這源於他的笛曲。一首動聽的曲子,為何要抹上血腥?即使暗啞難聽的曲子,也是吹奏人的心力,像藍顏這樣,把音樂當殺人武器,感覺就像玷汙了音樂本身的存在,他非常排斥。
上次的晚宴他還心有餘悸,如果那天,藍顏隨使節去了天陌,殘念定會受到傷害,而四皇子不過是向藍顏學了一首曲子,就把三皇子害成重傷,要他喜歡藍顏,今生是做不到了。此刻,要不是師父住在這,他二話不說,走人。
想到師父,滿心糾結。
師父與藍顏是什麼關係?為何會與藍顏住在一起?
“蘇公子?”小丫鬟輕聲細語的喚道。
回過神的蘇然,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出房間很遠了。小丫鬟不明白蘇然要去何處,所以才好心的問。
他抬頭,天上風雲變動,逐現陰色。
“小綠,”蘇然轉向小丫鬟,“你去藥鋪,幫我抓些藥來。”從懷裡掏出一張摺疊好的紙,再拿出一些碎銀,交給小丫鬟。“藥方都在紙上。”
小丫鬟接過紙張和銀子,不放心的看著他,蘇然擺擺手:“你去吧,這裡沒事。”
得到安心的話,小丫鬟利索的抓藥去了。
蘇然回身,慢慢的又往房間一點一點走去。
他帶來的藥包還在客棧內,原是想回去拿,順道與南棋報個平安,一意孤行的師父不允許自己外出走動,他只能寫了封信,請人轉交給南棋。
南棋發現自己不在客棧,定會焦心尋找。不想再給他填麻煩,他知道,一個錚兒,就夠他起早摸黑的忙碌了。
他想要幫助這位一路上非常照顧他的好心大哥,所以,該是他見三皇子的時候了。
他不知道他們見面後,能不能破鏡重圓,但是,他相信,好人一定有好報。
南棋猶豫不決的站在大門關閉的墨府門口,上去欲要叩門,又為難的收回來,
“真要找他嗎?”
昨日,他去找錚兒,回來後不見蘇然,問了馬伕,馬伕只說有人送了一封信給他,他拆開信後,是蘇然寫的,信的內容很含糊,簡單的說明他在宜國的一位朋友家敘舊。其外,是關於錚兒的事,他建議自己去墨府找三皇子,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有限。湊巧,他與三皇子在天陌有些交情,要幫忙,不會袖手旁觀。最後,在信上特別註明,帶他與三皇子問候。
南棋由衷的感嘆。三皇子入贅宜國,天陌人人皆知。雖然蘇然說的異常肯定,三皇子會幫他,那也僅限於他與蘇然的交情。相反,自己從未見過三皇子,他們不要說一絲交情,連陌生人都不是。如果是仗著蘇然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