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見被他的直白弄笑了,右手細長的指頭勾了勾耳邊的髮絲說:
“不太多。這些年逢年過節,父母爺爺奶奶和親戚給的壓歲錢等等加起來大概有1800左右。”
“是嘛,這筆錢不少了!”說完,張宣就直勾勾地看著人家。
接受到他的火熱眼神,米見哪裡還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當即就說:“錢在家,在儲存罐裡,如果你急著用的話,我現在可以回去拿。”
“那倒不用,沒這麼急。你下個星期天晚上帶來吧,這錢算我借你的。不過以咱兩的關係,利息就不給你了,到時候請你吃飯。”
自己確實缺錢,很缺錢,他不想矯情去做欲迎還拒的事情。
說完,張宣又鄭重補充了一句:“我會給你打借條。”
米見看了看他的認真表情,說好。
沿著資江往學校走,兩個人保持著朋友之間的默契,全程都沒提錢的用途。一個沒問,一個也沒有主動說。
……
回到學校,整個一下午,張宣都呆在教室裡寫稿子。
為了掙錢,他憋著一口氣硬是寫了5篇。差不多一個小時一篇,篇幅都在400字到500字之間。
寫完後還特意檢查一遍,有意思的事兒就出在這裡了,張宣竟然自我感覺還挺不錯,自個看完自己都樂了。
中午還吹牛說自己才思敏捷來著,下午自己卻真實享受了一把文思泉湧帶來的福利,內心小有得意。
看來人的才華就如同女人那啥啥啥啊,擠擠總是有的,越擠越有。
米見下午也沒出去,在座位上刷了一套英語和一套數學卷子,題目做完後,去窗戶邊遠眺了會,接著就安靜的在一遍閱讀張宣的稿子。
花了點時間把五篇稿子看完,她打趣說:“你這麼有才華,我倒不怕你以後還不上錢了。”
手寫累了,頭也脹了,決定休息休息的張宣把頭趴手臂彎,閉上眼睛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這個你就放心吧。要真有那一天,還不上錢了,我肯定把自己當驢使。
什麼懸樑刺骨啊,臥薪嚐膽啊,聞雞起舞、鑿壁借光、忍辱負重之都來一遍,熬夜寫稿子掙錢。要是還不行,辣椒水,老虎凳我也不會對自己客氣的…”
巴拉巴拉一大堆,把米見都侃暈了。
末了她笑著說:“其實沒必要這麼複雜。你要是還不上,我就去找雙伶要,或者向莉莉絲開口也行,為了你,她倆肯定會樂意慷慨解囊的。”
聽到這麼誅心的話,張宣都不想再搭理了,拿一紙試卷矇頭上,在課桌上睡了過去。
最美的黃昏後,是最黑的夜。
一覺睡死過去,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晚自習了。
睡過頭了啊,腦袋嗡嗡似的叫,有點懵。心裡同時在腹誹,上課了竟然也沒人喊醒自己。
張宣用手捏捏自己的麵皮,讓自己清醒點,問同桌的米見:“現在幾點了?”
米見正在整理三年下來的錯題集,聞言看了看桌上的電子錶,告訴他:
“7:,你餓不餓?雙伶從外面店子裡給你打了盒飯,她怕吵醒你,就放在我抽屜裡了。”
中午吃的飯,都7個小時過去了,確實餓了。
一聽到是外面店子裡的,張宣期待地問:“什麼菜?”
米見搖搖頭表示沒看,也沒過問,然後很乾脆的把盒飯從抽屜裡拿了出來,擱他跟前,遂不再管他,繼續做自己的事。
視線右移到第2大組第四4排,發現杜雙伶也在埋頭刷題後,張宣想到了舅舅的電話,又擔心在課堂上吃飯影響大家學習,於是帶上ic卡提著盒飯去了外邊。
路上有點倒黴,下完樓梯竟然碰到了教導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