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知道她的身份之後,他更是覺得一片心灰意冷。也好,她的身份太高了,他這樣的人是配不上的,死了這份心總比日夜牽掛著要好。
後來知道家裡可能要用他李代桃僵去與她訂親,他不是沒有心動過,但是更多的還是擔憂,他怕自己害了她,更怕家裡人會害了她,所以他求秦韶去阻止這件事情,他真的挺無力的,拖著這樣一副病殘的身體,還能做點什麼?
好在她最終還是沒有落入家中人的圈套,與秦韶訂親了,他想堂兄是個外冷內熱的人,應該不會負了她,他的那一點點念想就深埋在他的心底,隨著年月以及他生命的流逝,而漸漸的淡去吧。
卻不曾想,訂親的訊息才傳來一天,她就被罰來了祠堂,她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壞事了?人家都說她的名聲不好,可是在他看來。名聲好與不好,對他來說都一樣,反正他也時日無多,有人肯陪著他說說話,他都會很感激。
他這兩天天天都在這個牆根轉悠,想見她一面,有的時候隔著圍牆可以聽到她從牆那邊傳來爽快的笑聲,秦睿想,擁有這樣毫不掩飾的笑聲的人,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他真的好羨慕她可以自由自在的活著。
雪球是秦睿放出去的,他真的很想見她,卻又找不到什麼好的理由,等到聞到對面傳過來的肉香之後,他忽然想起了雪球。它能引她到他身邊一次,應該也能引第二次吧……所以秦睿懷著忐忑的心情將雪球抱了出來,果然,他的小計策成功了。
見她抱著雪球出現在牆頭的時候,他覺得他灰暗的世界好像在瞬間被點亮了一樣。她的笑容恣意飛揚,帶著一種他搜刮肚腸都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漂亮,他壓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想多看看她。
沒想到她竟然開口邀請他了,他還從沒被人這麼直接的邀請過……從他病了之後,一切活動似乎都止步在他的面前……
他激動的差點沒說出話來……
本是想過去的,但是嬤嬤說對面是葉家的祠堂,他們都是外人,過去只怕是不好,於是他就又擔心如果就這樣冒昧的邀請郡主過來,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覺得他架子太大了。
沒想到她居然就這樣爽快的答應了下來,真的叫他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心花怒放的感覺。
等人站在秦睿的面前,秦睿覺得自己緊張的好像連話都不會說了。他默默的透過罩帽的下沿看著她的裙襬,就連行禮都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在說的是什麼。
他很想將罩帽取下看看她的臉,可是又怕自己生病的樣子會讓她不喜。
平日裡覺得這個院子死氣沉沉的,即便是前些日子滿園的海棠花開,如海如雲,都不曾讓他感覺到眼前有什麼美景,而現在,海棠花謝,他卻生出了一種依然在春日海棠花正豔的錯覺。
葉傾城看了看坐在上風口那個安靜的灰衣少年,他只有尖尖的下頜露在風帽的外面,手指尖露在袖子下面,其餘的地方就都被籠罩在灰色的衣衫之中。他們怕煙火的味道燻到他,所以將他推到了上風的位置。
他真的好纖細,好脆弱的樣子,葉傾城看了心底有了一絲不忍。他看起來也好孤寂,她們幾個都在悶頭烤肉,忙的熱火朝天,而他就靜靜的坐在一邊,如果不是不經意抬眸看到他,幾乎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秦睿。”葉傾城叫了他一聲。
秦睿一緊張,指尖微微的顫抖了一下,“在。”他努力的穩定著自己的聲音,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太過虛弱,卻不想他還是緊張的讓嗓子啞了。這一聲發出來,他還咳嗽了兩下,這叫他懊惱到了極致。
“你的身體還沒好點嗎?”葉傾城覺得他太悶了,於是找話問道。
“我……”秦睿剛剛飛揚起來的心情瞬間就黯淡了下來,她若是知道他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