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命人將屍體抬走,這才緩步的走出牢房,來到了指揮使的房間前面。
“是子衿在外面嗎?”指揮使大人的聲音從屋子裡面傳出。秦韶收攏了一下心神,“是。”他抱拳道。
“進來吧。”指揮使大人說道,秦韶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推門而入。
北鎮撫司指揮使毛謙正在站在書桌後面練字,上好的亳州宣紙鋪滿了整個桌面。他手中大號的狼豪筆也沾滿了墨汁,他懸腕凝神,筆尖卻是久久沒有落在宣紙之上,似乎是在考慮如何擺佈。
“常善走了?”他聽得秦韶走進來,頭也沒抬一下,依然凝神靜氣的看著宣紙,問道。
“走了。”秦韶點了點頭,垂手站在了書桌的一邊。
“小安子也死了吧。”毛謙淡淡的問了一句。
“死了。”秦韶又點了點頭。
“恩。”毛謙手朝宣紙上一落,筆走游龍,一個大大的“忍”字就出現在了白紙之上,一氣呵成,濃墨,留白,相得益彰,堪稱佳作。
等寫完後,毛謙站直了自己的身體,滿意的看了看剛剛寫成的字,將狼豪筆擱在了筆架山上,“你心底一定憋著氣。現在沒有別人,有怨氣就說說吧。”
“卑職沒有怨氣。”秦韶淡淡的一抱拳。“這事情查下去,無非就是皇后娘娘護著建安公主,惠妃娘娘護著平江王府。水落石出,只會讓皇后與惠妃娘娘針鋒相對,讓陛下更加的為難。”
“你能看清楚這一層就好。”毛謙點了點頭。“只是人死在咱們錦衣衛,咱們總也要有所交代。陸遜的職位就先停了吧。”
“大人。”秦韶一抱拳。“此時罪責不在陸遜,在於卑職,大人真的要對上,對平江王府有所交代的話,就停了卑職的職位吧。”
毛謙這才抬眼看了看秦韶,隨後嘴角一勾,“你還是心底有氣。也好,我就給你幾天的時間,你可以出去散散心什麼的,休息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回來。”
“那書齋失竊一案呢。”秦韶問道。
“那案子也查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既然國子監沒有什麼損傷,就暫時放一放了。”毛謙說道,“秦韶,你要知道有的時候咱們也不能不做點違心的事情,不管是出於什麼考慮,錦衣衛永遠都要維護陛下的利益。你明白嗎?”
“屬下明白。”秦韶點頭應道。
“恩。你先去將腰牌交給懲戒司,回家去吧。”毛謙點頭說道。
“是。”秦韶這才拱手行禮,從房間裡面退了出來。
他腳步略帶了一絲的凝重。
秦韶又怎麼會犯那樣低階的錯誤。在常善進去之前沒有實現搜身呢。小安子橫豎都是死定了的,這點毛謙知道,秦韶也不會不明白。若是這個案子真的查的脈絡分明,最後牽扯的必定是公主殿下。早上一大早,平江王又專門找了毛謙,毛謙也是左右為難,兩相衡量下來,倒不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丟車保帥。
最後的報告裡面只會寫小安子因為賭博輸急了眼,就夥同賭坊的打手黑三兒。方五兩人做起了販賣人口的勾當,無巧不巧的就遇上了平江王府的郡主與妙城小姐。所幸的是,郡主發現的及時,又巧遇錦衣衛千戶秦韶,才力擒三賊,沒有釀成禍事。
秦韶走到懲戒司的門前,在其他人詫異的目光之中,將身上的腰牌摘下,看了看,隨後放在了懲戒司的桌案之上,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就離開。
☆、95 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
交了腰牌之後,秦韶又去將書齋一案的卷宗交還給文書,先行歸檔,這才朝衙門的大門口走去。
“頭兒。”陸遜現在得知了秦韶被停職的訊息,匆匆忙忙的從衙門裡面追出來。“都是我不好。”他一臉歉意的看著已經換下官服的秦韶,說道,“卑職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