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追求恣意的人,會因為所謂的規矩以這麼醜的妝容面對新婚夫婿?凌空的目光在她帶著淡淡紫色的指甲上一掃而過。
“我們先來喝交杯酒吧!”朱鸞站起身,扯著他的袖子拉著他往桌邊走去。
精緻的瓷杯上綁了細細的紅繩,顯得十分喜慶。她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凌空,“那些宮人都被我趕出去了,今天是我們兩個人的日子,我不想有其他人在。”
這是在解釋?凌空看著離自己兩步遠,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在不著痕跡地避免和自己有身體接觸的朱鸞,沉默著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
冰冷的液體從舌尖處一路滑進體內,而直到他放下酒杯,朱鸞手中的那一杯酒,也一直沒動過。
“你瞞著我什麼事?”凌空道。然而今夜他是得不到答案了,在他說完那句話後,頭腦瞬間一片昏沉,下一刻,就倒了下去。
朱鸞連忙扶住他,半拖半抱著把人弄上了床。
繡著金色雙喜的紅燭還在灼灼燃燒著,大紅的帷幔隨著窗外而來的夜風微微的拂動,朱鸞看著被燭光映得一片暖黃的木製面具,目光下移,落到了凌空完全暴|露在她面前的脖頸上。
看著看著,她突然伸出手,纖細的指尖撫上了他的脖頸。
她的手指冷得像冰,落到凌空脖子上時,即使昏迷著,他的身體也本能得一顫。
朱鸞的指尖在他的脖頸處反覆摩挲著,像一條冰冷的蛇,在尋找一個最佳的下口之處。片刻後,她俯下身,鼻息碰到了他的脖頸。她連呼吸都是冰冷的!
這撲在凌空脖頸上的冰冷呼吸,讓這個本來應該十分曖昧的動作染上了一層詭異與森冷的色彩……
窗外忽然傳來幾聲貓兒哀哀的悽叫,一滴燭淚淌下,將那個繪在紅燭上的金燦燦的喜字,割裂開來。
而那紅羅帳內,此刻本來應該恩愛纏|綿的夫妻,兩人的身體交疊著,新郎昏迷不醒,新娘靠在新郎的脖頸處,張開塗得鮮紅的嘴,朝著動脈咬了下去……
原本明朗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不知從哪兒的陰雲遮蔽了月色。
轟隆!伴著這聲突然響起的悶雷,淅淅瀝瀝的雨水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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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鸞半拖半抱地帶著凌空上|床的時候,小空正扒著窗戶往裡頭瞧。
【宿主,女主究竟想幹什麼?】
【先看看吧!】凌空雙目緊閉,但他的神識卻站在最高處,將這裡的一切盡收眼底。從揭開朱鸞蓋頭的那一刻,他就察覺到了異樣,之後的那杯酒,當淡淡的酒香融入空氣中時,他便知曉裡頭下了足夠劑量的迷藥,這迷藥可以迷倒這具身體,卻迷不倒他的意識,最重要的是,他在朱鸞身上感覺不到半分惡意。於是他乾脆將酒飲下,看看朱鸞究竟想幹什麼。
朱鸞的身體很冷!自從中毒後,凌空身體的溫度一直低於常人,即使是這樣,當朱鸞的手指撫上他的脖頸時,依然讓他的身體冷得一顫。當朱鸞俯身靠在他身上的時候,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幾乎以為身上靠了一塊人形冰塊。
正常人再怎麼虛弱,身體也絕不會冷到這個程度,朱鸞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宿主,朱鸞身上的另一半血統是血族嗎?我看到她長出獠牙了。】小空輕巧地躍進屋子,出於隱身狀態下的它,朱鸞根本看不到。
【有獠牙,也不一定就是吸血鬼。】凌空說完,朱鸞就朝著他的動脈咬了下去。
凌空:………………
小空:………………
媽蛋這個女人竟然敢咬宿主,本系統弄死她!
還處於隱身狀態的小空身形一瞬間漲大十倍,身後三條狐尾甩動著就要朝著那個膽敢傷害宿主的女人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