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笑:“羅姐姐!”
羅芷萱抿唇一笑,笑容明朗:“我剛才探頭往車外看,見大哥一直待在這兒沒動彈,就猜到他一定是見到你了。這才下馬車過來。”
羅霆故意板著臉孔數落她:“阿萱,你也是閨秀千金,怎麼隨隨便便就跑下馬車。讓人看見了,不知要怎麼編排你。”
羅芷萱不以為意地聳聳肩:“這麼多馬車都堵在這兒,不下來透透氣,難道要一直在馬車上悶著不成?閨秀千金怎麼了?難道連走幾步路也不行麼?”
“再說了,嘴長在別人身上,愛說什麼我可管不著。我沒聽見就是沒有。”
羅霆啞然失笑:“瞧瞧,我只說你兩句,你卻吧吧說個沒完沒了。罷了,我管不了你。你就等著回去的時候,被爹孃訓斥數落吧!”
羅芷萱笑嘻嘻地眨眨眼:“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我下馬車之前,已經和娘說過了。我說要來找顧妹妹,到時候和她一起進傅府。娘已經應允了。”
得了!
算他白操心了!
羅霆翻了個白眼,揶揄道:“是是是,是我多嘴行了吧!就你這副樣子,將來不知有誰敢娶你。”
羅芷萱性子再爽朗,畢竟還是個十三歲的少女。一聽到嫁娶之類的字眼,頓時紅了紅臉,跺跺腳:“大哥,你再亂說,我就不理你了。”
羅霆哈哈一笑,瀟灑地舉起雙手,以示投降:“好,我什麼都不說了。”
兄妹兩個親密無間,感情深厚,在談笑間畢露無疑。
顧莞寧微笑著注視著笑顏如花爽朗明媚的少女,想到的卻是數年後的情景。
那一年的宮變,使得京城動盪不安。許多人選擇明哲保身。羅芷萱卻和丈夫毅然追隨她一起逃出京城。在途中,羅芷萱重病了一場,撒手人寰,只留下一個幼女。
她心痛好友的病逝,將羅芷萱的女兒接到了膝下一起養大。
再後來,她的兒子長大了,娶了羅芷萱的女兒為妻。好友的女兒成了大秦的皇后,母儀天下,一世榮華。
只可惜,幼年喪母的皇后,性情並不像自己的母親那樣明快爽朗,反而因為常住宮中,漸漸養成了戰戰兢兢謹小甚微的性子。在她面前畢恭畢敬,從不敢大聲說話。也因此和她並不甚親近。
令她心中頗有些遺憾。
……
“顧妹妹,你在想什麼呢?怎麼直勾勾地看著我不說話?”
羅芷萱笑著靠近馬車,衝顧莞寧眨眨眼:“還不快些讓開,讓我上馬車。”
顧莞寧迅疾回過神來,笑著應了一聲,開啟了車門。
羅霆眼疾手快地走到馬車邊,伸手要扶羅芷萱一把。羅芷萱卻不領情,自己拎著裙襬上了馬車。
羅霆長嘆一聲,一臉惋惜地搖頭。一副“我怎麼有這樣一個妹妹將來怎麼可能嫁的出去”的架勢!
好在羅芷萱背對著兄長,並未看到這一幕。
顧莞琪姚若竹卻看的清清楚楚,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顧莞寧也輕笑了一聲。
羅芷萱頓時警醒,在顧莞寧身邊坐下後,瞪了自家兄長一眼:“你在這兒賴著不走做什麼?不怕別人說你的閒話麼?”
顧羅兩家再熟悉,畢竟是兩家人。這輛馬車上坐的都是顧家的小姐,羅霆一直待在旁邊,確實容易惹來閒話。
羅霆取笑羅芷萱不成,反而被她數落了一通,不由得啼笑皆非:“你倒是教訓起我來了。古人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此話半點不假。”
“罷了,我這就先走一步。免得你總在我耳邊嗦。”
說完,便翻身上了馬。
羅霆動作利落乾淨,十分帥氣。他又生的俊朗不凡,坐在駿馬上,頗惹人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