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無雙,可是盡得夫人真傳。”
白溯風定定看著她,也微微笑道:“她是夫人的弟子,我難道不是?”說著,他忽然伸過手來,輕輕碰觸清音的臉頰,“這是什麼?炭粉?”
清音頓時毫毛倒豎,她縮了縮身子,道:“是炭粉。”
白溯風仔細看著指尖的粉末,道:“記得下次塗的均勻些。”
清音怔了怔,苦笑道:“城主教訓的是。”
她話音剛落,卻覺得手腕一緊。他的力道出奇的大,竟讓她痛的微微顫抖。而眼前的男子神色如常,冷冷問道:“我尋了你們整整一個月,卻想不到在這兒遇到你。你來伏虎城做什麼,想破壞兩城聯姻麼?”
清音忍著疼痛,顫聲道:“這個自然。”
白溯風眼神陡然一冷,清音又覺得一陣疼痛。她忍不住低呼一聲,耳畔卻迴響著他輕柔的聲音:“你們倒很有膽量。如果這次聯姻失敗,我就將你凌遲處死,可好?”
他說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聲音低沉而溫柔,恍若情人低語。清音仰頭望著他,強壓下心中酸楚,嫣然道:“隨你。我現在已在你手中,怎麼著都由你說了算。”
白溯風長眉緊鎖,眼神越發尖銳。清音知道他已經動怒,卻仍不肯示弱。她越發覺得手腕疼痛難忍,嘴唇也漸漸發白,卻聽白溯風道:“看來你認定我不會殺你?”
清音笑道:“因為你還有話問我。”
白溯風怒極反笑:“我倒沒發現你這麼牙尖嘴利,難道這才是你的本來面目?”
清音道:“如果城主有心,十年前便知我是什麼樣的人。只可惜那時我經常偷懶,也和你碰不著面。再者夫人美如明珠,你對我視而不見,也是情有可原。”
她話音剛落,四下裡一片靜默。越是安靜,她就覺得喘不過來。而白溯風仍然緊緊扣著她的手,沒有絲毫放鬆。他果然恨她,雖然極力剋制,但眼神卻騙不了人。如果他扣在她手腕的手扼在脖子上,只怕自己早已魂歸西天。
半晌,白溯風才放鬆了力道,道:“罷了,我現在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清音唇角笑意未退,心中卻空茫一片。她低聲道:“城主請問。”
白溯風沉吟片刻,問道:“我只問你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何事?夫人為什麼要叛出白氏,我父親又是怎麼去世的?”
清音面上露出一絲譏諷:“你何必來問我?這些事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白溯風面色陰沉,看著她不語。清音避開他的視線,道:“你不必這樣看我。你既然身為白氏族長,就應該知道巫覡在族中的地位。城主大權在握,而巫覡則是所有白氏族人的精神領袖。不論其中是否過分神化,但巫覡不可缺少。”
白溯風頷首道:“是又如何?”
清音又道:“每代巫覡都是嫡出血脈,城主最年幼的孩子。他們容顏不老,卻需每十年進行一次續命。歷屆血祭,都是為了給巫覡續命吧。”
白溯風道:“看來你知道的確實不少。”
清音面上浮起悲哀的神色,緩緩道:“知道又如何?那些祭品仍然逃不過死亡。如果夫人的不幸和那些人命比起來,便不值一提。”她嘆了口氣,又道:“夫人身為巫覡,便註定不得離開隱鳳城半步。她空有滿腹經綸,卻無法施展。為了實現她的理想,她便尋了一個傀儡,助他登上城主之位。而那人,便是老城主。”
白溯風神色越發陰沉,卻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父親性子極為溫和,平素不喜政務。如果不是夫人在背後把持,隱鳳必將衰敗。”
清音冷笑道:“你倒是想的很好,只可惜老城主不是這樣想的,誰願意做一個傀儡?就算他沒有任何才能,任何手段,也不甘心被人掌握吧?本來一切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