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多。
我問道:「該說說我的事了。」
「我只是個糖果商,陸宜。」方中信說。
「你太蹩腳了,我知道許多故事,有很多地球人肯拼死命把天外來客送回家鄉去。」我抱怨。
「哼。你指那位先生,是的,他肯。」
「誰,你說誰?」
「這件事很複雜,要從長計議。」
他在推搪我。不過他也說得對,這件事不能糙率,這象是古代鄉間受了怨辱的女子,要去到京師告御狀,談何容易。
要一步一步來。
他把桌子上的檔案一推,象是一天的工作就此完畢,好大的派頭。
我們,我們要做到發昏才能拿到一點點薪水,,老闆連寫字樓也不設,發一套工具,人人坐在家中做,每分鐘動腦筋,根本沒有下班的時候。我羨慕方中信的生活方式。
他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不見得日日這麼舒服,有時十點鐘還在廠裡。」
「你的父母呢?」
「他們在外國。」
年少力壯的當權派,不用說。日子是過得逍遙他。
「來,我們可以走了。」
「我想看看我的車子。」
他有點不好意思。
我馬上不悅,「你把它拆爛了是不是?破壞,你只會破壞。」
「你且別忙著罵我,我只不過開著它去兜了一次風。」
「不問自取,是為賊也。」
「咦,你還懂得用這一句成語?」
「一路流傳下來,怎麼不懂?」我瞪他一眼,「我告訴過你我是地球人。」
我逼著他把我帶到車房去。看到車子無恙,才放下一塊大石頭。
我說:「不准你的至親友好再來玩我的車。」
「咄,要同樣做一部出來,也不是難事,只是我們還未找到大量生產的辦法,你稀奇什麼?」
奇怪,這大概是我的錯,在二0年,丈夫一開口便與我吵,在一九八五年,方中信也同我吵。
我從前一向沒有檢討自己,看樣子是我的不是。
「算了,回去吧。」他說。
在回程上他把車子開得飛快,象是炫耀。
我仍然想回家。
將來,當科學進步到可以在空間自由來往的時候,或許我們可以參加五天十天旅行團,隨便挑選一個年代去做客人。但來了不能口去,滋味可大大不同。
到了方宅,甫推開大門,便有一隻花瓶摔過來,差點落在我的頭上。誰?人沒有出來聲音已經先奪人。我已經夠煩惱,不要再叫我應付多餘的人、多餘的事了。
方中信把門踢開,象是應付殺手一樣。
我看到一個妙齡女子站在大廳中央,叉著腰,雙眼圓睜,瞪著他,當然也瞪著我,她怒火中燒,咬緊牙關,誓死要與我們算帳的樣子。
要命,我想,這一定是粉紅色浴袍的女主人,好,如今我水洗不清。我很疲倦的坐下來。
那女郎與方中信攤牌,嘩,性如烈火,一手扯住他的領襟要請他吃耳光,而阿方也妙,一二三伸出手來擋,同她對招,純熟得不得了,分明是練習過千百次,這是他的老情人,毫無疑問。
怎麼這麼兇,我與丈夫雖然唇槍舌劍,卻從來沒有動過粗,太過不堪。
一邊嘀咕,一邊又怕花拳繡腿會落在我身上,痛不會很痛,不過一世英名就此喪盡。
我想表自,又不知這種時候說什麼話,驚駭莫名。
只見他們扭在一堆,醜態畢露,似乎還沒有進化為人。
刺激過度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她放開他,目標轉向我,「你這騷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