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些,日久才見人心。到底是皇后所生,睿王的胞妹。”
寧元娘想了想,明白了她的意思,鄭重點頭。
清風閣。
安哥兒和宜哥兒相對坐在廊下一張桌子前,一面享用茶點,一面忽閃著大眼睛看著元寶。
元寶趴在當院,乖乖地讓紫蘇給它梳理一身金黃色的毛,很是享受的樣子。看到香芷旋與寧元娘出現的遊廊一頭,立刻站起身來,翹著尾巴跑到兩人近前。
“元寶,還記得我嗎?”寧元娘笑著彎腰摸它的頭。
元寶搖著尾巴,身形縱起,前爪搭在了她的手臂上。
寧元娘笑靨如花,“給我抱抱。等你長大了,我就抱不動你了。”
香芷旋的笑容從心底蔓延到了眼角眉梢,轉身去了兩個孩子跟前,摸了摸他們的小臉兒。
“四嬸。”
“四伯母。”
兩個孩子異口同聲。
“嗯,乖。”香芷旋看看天色,“等會兒天就熱了,去屋裡。”
“好。”
幾個人先後進到室內,有元寶湊趣,室內歡聲笑語不斷,氛圍很是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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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尾隨寧元娘去了襲府的事情,到了下午,秦明宇就聽說秦夫人說了。
秦夫人坐在大炕上做繡活,秦明宇就跪在地上。
秦夫人已經習慣了兒子自行罰跪,隨他去,該說什麼說什麼,此刻她其實有點兒啼笑皆非:“三公主也是奇了,回到宮裡便與皇后娘娘說,日後要與各家年紀相仿的人來往,還說與寧大小姐、襲夫人很投緣,日後要常來常往著。皇后聽得一頭霧水,便細細詢問了一番,末了氣得要將三公主禁足。”
秦明宇想想三公主多年來的沒心沒肺,險些笑出來,也只有她做得出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兒。她要不是那個性情,他又怎麼敢說出寧可做和尚也不與她成親的話——稍稍氣性大點兒的,都會記恨他一輩子,但她沒事。
“罷了。”秦夫人倒因此釋懷了,“這樣個做派的人,誰娶了都要每日提心吊膽,細想想,也真不是良配。”她起先是認為,三公主雖然是皇后所生,卻從來是粗枝大葉,都不懂得皇室潛藏多年的爭鬥,自成與世無爭的一派,若是與兒子成親,總能不時幫著秦家在皇上面前說說話。可眼下一面等著賜婚還一面胡來,就實在是叫人頭疼了,以前所謂的中意明宇,現在看來也不過是戲言——橫看豎看,她都沒一點兒傷心的樣子。
秦明宇也明白母親的心思,如果他沒有意中人,以前可能真就讓母親遂了心願。但是他有,他只要元娘。
做了會兒啞巴,他抬頭看著母親,“既然您這麼說了,那麼我與寧家……”
“你想都不要想。”秦夫人斜了他一眼,“也別認定是我找到寧家去羞辱人,我說話難聽,那對母女說話就好聽?在你眼裡,那位寧大小姐溫柔嫻淑的要命吧?要是這麼看她你可就錯了,她可是罵人不帶髒字的好手啊,我當初被她氣得好幾日吃不下飯,只是懶得與你絮叨這些罷了。”
“您找到人家裡去數落人品行不端,還不許人反詰幾句了?”秦明宇無奈地嘆氣,“橫豎是我招惹她,您要怪也該怪我,何必遷怒無辜呢?”
元娘溫柔嫻淑?才不是呢。她從來沒過他好臉色,都不曾對他笑過。
“你少胳膊肘往外拐,給我滾!”秦夫人冷了臉。
秦明宇才不肯。
秦夫人煩躁起來,“你才做了幾日驍騎衛指揮使,整日賴在家裡算是怎麼回事?過陣子你當心皇上發火,把你革職查辦!”
“怎麼著都沒好日子過,蹲幾天大牢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