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珩心中也正想著此事呢,眉頭皺著:“珩覺著……若說是婦人長舌,也有可能……”
“就算長舌,傳了那一陣了也就止了。”
白安珩點點頭,把心中不安的那個點點了出來:“這話這陣子再沒在別的地方聽說過,這一回,卻是打從敬王府中傳出來的……”
姜 哲一拍扶手:“孺子可教!”說罷,人一下子站了起來,在屋中一圈圈兒的走著,“這話是從敬王府傳出來的,為什麼?那將軍府從來都和敬王府不大相和,可偏偏 又都是依附著大皇子的。這話傳出,是要做什麼?他們莫非不知道,人家閨閣小姐的身家性命全都在上頭了麼?這話一出,他家要麼嫁、要麼死、要麼就要出家!除 非是嫁過去,不然走後頭那兩條路,恐怕之後他家的閨女都再好嫁不出去了!”
白安珩叫他轉的頭暈,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點了點頭,心中不禁還是納悶:“如此一來,豈不得罪死了將軍府?”
姜哲側目一笑,在燈下顯得妖嬈無比:“他就是要得罪死了——不過是想叫你白家得罪死了將軍府。再讓將軍府跟你家對上。”
白安珩麵皮抽了一抽:“這又是為何?”將軍府跟自家明著對上,於大皇子那裡又有什麼好處?難道現在就要鬥個兩敗具傷麼?
姜哲搖搖頭:“為何?只怕將軍府的那點子東西,都叫大皇子撈得差不多了!”
敬王府跟將軍府哪個跟大皇子更親近?那一定是敬王府!
這會兒這個事兒從敬王府裡面傳出來,可跟之前那些無事生非的人傳話兒截然不同!人家那兒的分量夠,聽者都會信以為真!
“只怕,將軍府被大皇子一系當成了棄子。”或是棄子,或是馬前足,不管是哪個,只怕這一回的事出,若白家真跟將軍府對上,真做了什麼,大皇子那邊都不會出面拉將軍府一把的。
白安珩倒吸了口涼氣:“若真是如此,只怕……”以吳將軍那性子,只怕一被撩起火來,就真跟自家鬧個魚死網破來!到時自家就算不傷筋動骨,也要被硬咬下一塊肉來了!
姜哲眉毛挑了起來,雙後負於身後,長長的嘆了口氣:“好,真好,明白我要回京!”
白安珩被他這突然一轉鬧得頭暈腦脹:“你回京?回京做甚?”
姜哲翻了他一眼:“我跟那馬八字相剋,又不會弓、不會獵的,這回跟著來一路上晃的我腰都要散了。京中如此熱鬧,我不回去盯著些,你豈能放心?”
說著,又走到他身邊兒,在他肩上拍拍:“安心,我這一走,不就沒人跟你搶屋子住了?”
西露山這邊雖有行宮,可到底多年未住人了,修繕出來的屋子本就不算太多。皇上這回出京時帶著的人又多,來的又急,雖提前修過,到底房屋不夠用。
白安璵因是武官,跟自家弟弟不在一處,乾脆就把姜哲跟他分到一處了。
這會兒各人住所都已定好,姜哲若是臨時走人,這處屋子便是空了半個,也不會再硬安排人過來,白安珩可不就住得更踏實了?
聽他這麼說,不由得又翻了翻眼皮,正看見他那敞開的胸口對著自己,叫他那身白肉晃得眼暈,心中直納悶——這麼一身皮肉,怎麼就長在個男人身上?豈不浪費?好在,自家娘子的也不比他的差……
姜哲說完,見白安珩皺著眉頭盯著自己的胸口,低頭看了看,又抬頭看向他,衝他一個飛眼:“怎麼?二郎莫非怕我離開寂寞?今夜可要同榻共眠?”
白安珩可不是韓笙,聽他此言,抬頭衝他一笑:“三哥可是要同另表妹搶夫?”趁他發愣時,猛的站起,偷笑著跑回自己房中。
姜哲磨磨牙,隨即一挑眉頭,又是一笑,轉身兒回了自己那半邊兒屋子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