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飛跳起來的心,也一點、一點平靜下來。
是呀,還有許多不同、與上一世的不同。
長公主、外祖父,甚至還有大皇子妃,他們上一世雖都沒來自己的笄禮,卻早就識得,可適才就是見了,卻還是覺著有種真假莫變之感。唯獨他……唯獨上一世從沒見過的那人,只有他在這兒,彷彿這所有才變得真實了起來一般。
“得見佳人,二郎莫不是看得出神了?”
聽聞身邊人打趣,白安珩臉上一紅,忙收回眼神,拱手笑道:“五殿下說笑了。”
五皇子搖著手中摺扇,向當中那已回覆平靜的女子看了一眼,又朝女眷那邊坐著的一抹身影看去:“窈窕淑女,君子好求,何況你們兩家之事,已是八九不離十了。”
白安珩這會兒方恢復了早先的平靜,把心中的詫異按了下去——剛剛她看向自己之時,總覺著似是看到了溺水中的一隻小獸一般,叫人心生憐憫驚悸之意,又一會兒,才好像那落水的小獸便爬到了岸邊,變得寧靜了起來。“此事還要等父親的定奪。”
“不過是再過幾日的事罷了。”五皇子笑笑。
那邊幾人見五皇子竟親至了,不由得紛紛稱奇,低聲聊著:“怎麼五皇子今日竟過來了?”
“長公主來了尚可——這兩家有姻親的,這五皇子……”
“五皇子素來同長公主親近。”
“可也沒聽說同韓家親近吶?”
“今日可是韓家二小姐笄禮!”
“你是說……不對啊?我怎麼聽說韓家二小姐早就訂過親事了?”
“那訂的是哪一家?”
“這……”
“這不就是了?這會兒還沒說,指不定就是幌子呢……”
“那邊的不是大皇子妃?”
“果然韓家家世非常,竟能引得這兩位親至!”
韓笵人站在一邊兒,眼睛卻滴溜溜的在女眷中一氣亂轉,最後看向已換過大紅禮衣、剛剛三加完畢的韓筃,頗為遺憾的撇撇嘴,一轉頭時,無意間撇到含笑站在一側,正同低聲人說話的姜哲,人立時就呆住了。
好半響,忙就手拉過一個正在行走倒茶的下人,指著姜哲道:“你可知那人是誰?!”
☆、第十八章 捱打
那個被拉住的下人忙朝另一邊兒看去,扭過頭來疑惑道:“回四爺的話,那位是我們夫人的孃家侄少爺……”一句話未說完,韓笵便丟下那下人,幾步跑了過去湊近乎去了,直把那下人、並同處坐著的韓池看愣了。
轉頭見自己的小叔叔正舔著臉、一副巴結模樣的跟那面貌堪比女子的姜家少爺說話,又見那一處的人,人人臉上都略帶驚愕,詫異瞧著自家小叔叔。韓池面色微苦,恨不能拿手中的扇子把自己的臉給遮住,又或找個地方藏起來才好——這才剛來了沒幾日?就在親戚家丟起了臉來,簡直……真真恨不能把他塞到行禮包中送回老家去!
一整日,人就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別人擺到哪裡,韓筃就杵到哪裡,直僵了一整日,等客人紛紛離去,這才鬆快了下來。
今日之事,雖與前世相似,可這些大禮儀處若是不像才不對了呢。
行禮之時,長公主賜了個字,名曰“紋慧”,還笑道:“你的手越發巧了,上回拿去的那個荷包上頭的花兒都叫你繡活了呢,這兩字放在你身上,再合適不過。”
這一事,同上一世又有不同,只因韓筃上一世的字為“謹賢”……
卸去了大衣裳,梳洗過後,夏荷方扶著韓筃到了母親房中,陪著她一併看那些禮品單子——這些單子有早幾日就送過來的,也有今日當天送過來的。
讓韓筃坐到自己身邊兒,姜氏先嘆了口氣:“本想慢慢教你的,卻好似一轉眼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