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阿成,阿成轉了個急彎,阿丙呢,沒停住身子,就碰到牆上了,當時他的眼淚都流出來了,額頭上還碰了個大胞,還很氣憤地罵著退出了遊戲。就這樣,第二天就死了。”
雖然這個不幸的訊息很突然,但堂吉柯德並不感到怎麼地震驚,他認為意外在誰的身上都可能生,自己也不能例外。何況,他的堂兄是眼睜睜看到了的,與人無怨,完全是個意外。堂吉柯德也堅信,自己將他們送進去是完全正確的,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錯就錯在阿丙運氣不好,能怪誰呢?
路上,堂吉柯德默默地騎在白馬上想:這人是多麼脆弱啊,一條鮮活的生命這麼簡單就消失了,在世上還沒來得及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就消失了,多可惜呀!他又想到了自己,雖然現在他是個準俠客了,但還沒有真正履行一個俠客的義務,離那個有意義的人生目標還差得太遠。他又摸了摸兜裡的《俠客資格證書》,以此鼓勵著自己,他必須抓緊時間去實現騎士的理想。他想,絕對不能在沒實現這些理想之前生意外。
桑丘雖然懷著一肚子的矛盾,但他也說不出個理由來,只是覺得,這人也死的太簡單了一點吧?
主僕二人就這樣各自想著很多不解的問題走著。
………【第二十八章】………
在堂吉柯德眼裡只認一個“俠”字,只要帶著“俠”字他就感興趣,併為之熱血澎湃,甚至忘乎所以。這就象很多人看到了“錢”字一樣。這也使堂吉柯德失去了很多原本他自己的長處。但也不盡然,比如他就愛幫助別人,他認為幫助別人是狹義的一部分,是每個俠客本就應該去做的。他從王阿丙的死一直想下來,最後總結出這樣一個結論:行俠仗義不一定非要做大事,小事也完全可以體現出自己的俠義胸懷。就象那滔滔河水,不就是涓涓細流形成的嗎?他同樣從王阿丙的死裡得出和做好事相反的一個結論:很多意外的不幸,往往來自自己做了點小惡。他在心理這樣單純地推理著:要是王阿丙不去搶翠花,自己就不可能抓捕他,也就不會生後面的事了。禍根就在最初的邪念上。但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世上,邪念能導致不幸的生,善念同樣可以。關鍵在於,你是寬懷對待,還是怨天憂人。
他就這樣在馬背上想著,也不去欣賞路邊的風景。他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程,這時候白馬突然停住了。堂吉柯德自然地去看了一看前面的路,想知道究竟生了什麼事。原來,一位老婆婆睡在被太陽曬得熱烘烘的黃泥巴路上,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從老婆婆的表情上看,她很痛苦,不是病了,就一定是摔倒了。她的衣服上粘滿了幹泥灰,頭也亂了,一個青色布包丟在一邊,顯然是她丟下的。先前,她想自己爬起來,可一直就沒有做到,儘管她努力了多次。現在她索性不再努力了,彷彿是躺在那裡恢復元氣。
堂吉柯德一邊跳下馬,一邊對桑丘說:“桑丘,來。”
主僕二人將老婆婆扶了起來,那老婆婆也不說話,應該是沒有力氣說話了。老婆婆顯然沒有騎馬的能力了,堂吉柯德就讓桑丘背上她,自己將老婆婆的包裹放在馬上,他們就往不遠處的集市趕去。
一路上桑丘休息了三次,才把這位老婆婆背進了城,並進了一家醫館。
“大夫,”堂吉柯德說,“請你看看,這位老太太怎麼了?”
桑丘把老婆婆放在一條長椅子上,扶著她,自己揣著粗氣。
“哦,”大夫不緊不慢地答應一句,一點也不慌地走過來,抓起老婆婆的手,把了把脈,然後“嗯”了一聲,彷彿他已經胸有成竹了一樣。
大夫轉過身去喊了一聲:“小五子,把我的針拿來。”
那個在一邊打瞌睡的大概有十六七歲的小夥子驚了一驚,然後站起來,把針盒抓起遞給了大夫,並說:“這,師傅。”
“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