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鸞兒不由的對蘇平安大是看中。心說這是難得的金融人才啊,竟然只看帳冊就瞧出錢莊的問題來,還敢猜出有人要對付君家,這人膽大心細,若是能為已用,倒也不失為一個助力。
“那你來是?”李鸞兒出聲詢問。
蘇平安猛的跪了下來,狠狠的嗑了幾個頭:“小的父親原是為了救君相公而去的,小的母親原也是君夫人的心腹,按理說,小的該忠心不二,只是,小的和夫人房裡的如意姐姐相互投緣,本已經約好了攢夠銀子求君相公贖身出去,再不為奴為婢,哪知道夫人瞧中瞭如意姐姐,要如意姐姐做大公子的房裡人,小的和如意姐姐不願意,少不得為了活命做出背主之事,小的為此已經思慮了好些天,若是能救如意姐姐出來,小的什麼都願意做。”
他這話說的情真意切,說著說著竟然流下淚來。
金夫人聽了不免感慨道:“想不到君莫為那偽君子的府裡還有你這等重情之人,你能為心上人做到如此地步,倒也難為了。”
李鸞兒仔細觀察蘇平安,又展開精神力細細的察看,發現他確實說的是一腔實言,不過,她還是要試探一番的:“你空口白牙叫我們怎麼信,我們又豈知你不是君家派出的奸細?”
蘇平安狠狠將頭嗑在地上:“小的在這裡發誓,小的但凡有一句話不屬實的,定叫小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古人對誓言很重視,輕易是不會發誓的,蘇平安這誓言又極盡惡毒,收不得李兒和金夫人不信。
金夫人嘆了一聲:“即如此,你先起來吧。”
蘇平安爬起身來,他因著剛才嗑頭太狠,額上已經青紫一片,金夫人看了感嘆了一句:“你這麼回去可不成,叫人看出什麼來。”
說話間,她叫瑞芳拿了一瓶子藥膏遞給蘇平安,蘇平安接過來聞了聞,只覺一陣異香撲鼻,將那藥膏抹在額上,更覺得清清涼涼的舒服極了,不一會兒,額上竟是不疼了。
蘇平安頓時喜道:“竟沒見過這等好用的藥膏子,小的以前曾聽孃親說過君相公第一任夫人醫術很高明,想來,她怕也做不出這樣的藥膏子。”
金夫人一笑:“你待我為什麼要出手對付君家,也不瞞你說了,我便是君莫為那被趕出門的夫人。”
“呀!”蘇平安大驚,猛的抬頭去瞧金夫人,抬起頭來又覺得失禮,趕緊低了頭:“實在沒想到夫人竟然是……我娘曾說過的,她雖然是崔夫人的心腹,可是我娘心眼是極好的,夜裡無人的時候,我偷聽我娘和我爹說話,都說崔夫人做事不地道,還說君相公是缺了德的,早晚有一天會有報應。”
他這話一出口,當真合金夫人的心意:“難為你娘竟有這般見識了。”
蘇平安一笑:“我爹我娘要是活著,說不得也會同意我這麼做的。”
說到這裡,他忽然想起一事來,皺了皺眉,想了片刻,咬牙道:“夫人,不瞞您說,我有件事多年未曾提起,若不是今天見了您,怕也想不起來,這事,這事關夫人與,與令郎……”
若說到金夫人,怕她也不會在意,可是說到她兒子,金夫人卻是大為關注:“你說,到底是什麼事。”
李鸞兒也是聚精會神的盯著蘇平安。
蘇平安只覺得這屋裡頓時冷了起來,身上壓力驟增,不由大驚,心說可不要小看了女流之輩,這位夫人和這位大娘子都非常人啊。
這麼一想,他更是下定決心將崔氏賣個徹底:“那時候我爹還沒有去世,有一次我調皮貪玩,晚上就跑到爹孃的房門口偷聽他們兩個說話,當時我娘懷了我妹妹,和爹笑言說要生個女兒,爹也很高興,兩個人說話間娘說起幸好沒有聽了崔夫人的話做下缺德事,不然怕要報應在我妹妹身上,爹就問是什麼事,娘與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