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如何能怪母后。”德慶帝心裡明白王太后對他是疼愛入骨的,不樂意叫他受一絲的委屈磨難,再者,他和王太后母子感情本就好。見王太后哭了,這心裡更加的難過。更是將淑妃痛恨入骨:“叫淑妃入宮,也是朕的意思,母后還是不要多想了。”
拿著帕子幫王太后擦乾淨淚水,德慶帝強笑一聲:“哪朝哪代的皇帝沒點子新鮮事叫人議論的。便是前朝,連狸貓換太子的事都出了,朕這點子事算得了什麼。”
哄的王太后心情好了一些。德慶帝便藉口有事要處理告退出去,一出壽安宮的門。德慶帝就碰到匆匆趕來的於希。
“陛下,陛下。”於希因跑的匆忙,衣衫都有些凌亂,他幾步跟過去,湊在德慶帝耳邊小聲道:“奴婢剛剛查到過,莊妃這幾日燉給淑妃的湯裡有些不好的東西。”
“這事必不是莊妃做下的。”德慶帝想想莊妃素日為人,斬釘截鐵道。
“陛下英明。”於希垂頭,肅聲道:“這事是莊妃院子裡的魏美人做下的,前些日子淑妃罰了魏美人,她懷恨在心,便……便在湯裡下了藥。”
“朕知道了,這事便查到這裡,不用再往下查了。”德慶帝聽了於希的稟報,想想其間錯綜複雜的關係,心裡已然有了數,這事必然也不是魏美人做下的,魏美人在宮裡沒有根基,家世又不好,素來最是小心從不得罪人的,依著她的心性,是絕沒膽子做下此事的。
只是,這下藥的人能將此事做的密不透風,且將事情指向魏美人,便說明此人根基很深,又極有手段,德慶帝稍一想,便也明白這是哪位做下的了。
說起來,下藥的人手段真的很高明,只是,德慶帝如今宮中嬪妃太少,他並不費什麼精力,只用排除法便能整明白。
若是等到以後宮中嬪妃多起來之後,說不得德慶帝都想不到她身上的。
於希也是心性通透之人,知道德慶帝是要給那下藥的人留些面子,便也不再說什麼。
德慶帝走了一小段路,叫過於希來:“朕交給你一件事,希望你給朕辦好,辦妥當……”
於希恭身聽著,到最後心中已經在默默替淑妃點了蠟燭,更加堅定決心,絕不能和柳木一樣摻和到後宮爭鬥之中。
於希極不明白柳木到底是如何想的。
憑著柳木曾求過官家性命功勞,如果柳木能夠安守本分忠心為君,官家決不會虧待了他,起碼一世榮華是能確保的。
可是,柳木才得了批紅的權利沒多少時間,便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將以前的小心謹慎完全拋卻,變的有些自高自大,甚至於開始利用官家給的權利來為自己謀財謀勢,他不只和前朝官員勾連,甚至於和後宮的嬪妃也相處緊密,企圖外連官員,內結妃嬪來鞏固他的權勢。
這些日子於希都瞧著呢,那崔家不住的巴結柳木,哄的柳木輕飄飄的骨頭都軟了,竟是幫著崔家做成了不少的事情,還有後宮幾個美人,柳木瞧著那幾個美人長的好又都是聰慧的,便想拉到自己這邊來,妄圖用枕頭風來影響官家。
於希看在多年情分上勸過柳木,只柳木不聽,於希也沒有法子,只能暗地裡祈禱柳木將來不要太悽慘了。
“奴婢省得了。”德慶帝說完,於希趕緊應下,臉上一丁點顏色都沒變,德慶帝看的滿意,不由點頭:“你去吧。”
於希告退,飛快的朝外走去。
永信宮
李鳳兒倚窗向外望去,見院中點點白梅開的正好,便拿了只笛子橫在嘴邊吹了一曲梅頌。
她倚著窗,窗戶半開,寒風從窗外吹來,吹的李鳳兒髮絲都有些散亂,一曲吹完,銀環苦著臉上前:“娘子保重身體,如今天兒正冷著呢,您還是莫在窗邊坐著,要是想坐也成,萬不可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