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母的好材料,且這些年李梅時常去李鸞兒那裡走動,也跟著李鸞兒見了不少高門大戶的貴婦人,又得過專門的教導,言行舉止哪裡還瞧得出村姑的樣子,分明就是大戶人家的千金麼。
越想秦氏越是歡喜,對站在一旁的李富笑道:“好孩子,雖然咱們中了舉,可也不能高興太過,還得跟著先生好好學,總歸咱們爭口氣春闈的時候也考中才好。”
李富應了一聲,又聽李連樹笑道:“要是富哥兒中了會元、狀元,那就是大三元了,大小三元,連中六元,幾百年都沒有一個呢,到那時候,咱家祖墳上才是真冒了青煙。”
李富一聽這話趕緊道:“爹,你莫做美夢了,這狀元我可是中不了的。”
李連樹一瞪眼:“怎麼就中不了,你怎這般沒志氣。”
“不是孩兒沒志氣,實在是……”李富連連搖頭:“春闈的時候大姐夫和嚴家二哥都是要考的。孩兒比起他們來可差的遠了,孩兒可沒信心能連中三元。”
李連樹一聽這話也沉默下來,好半晌才道:“好孩子,咱不和他們比,你那大姐夫的人才又有幾個人能比得過,也是他原來傷了腿才耽誤了這麼些年,如今他要考。還有誰能和他爭狀元去。說起來,便是你那大姐姐若是能科考的話,怕也沒幾個人能比得過的。”
這話李富和秦氏倒是都承認。兩個人一迭的點頭:“咱們中要得中進士便成,旁的不計較。”
三人正說話間就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緊接著,著一身蔥黃衣衫的李梅進了屋:“爹。娘,哥哥中舉了。我可得給哥哥道個喜,哥哥再接再勵,明年一定要拿個進士回來。”
秦氏一巴掌拍在李梅頭上:“說什麼呢,淨會胡說。沒的叫人笑話咱家託大。”
李梅吐了吐舌頭:“人家高興麼,那會兒子我在大姐家裡,咱家有人去報信。大姐也很是高興,還說呆會兒要過來給哥哥道喜呢。”
“真的?”秦氏眼睛一亮:“你大姐說要來?”
“嗯!”李梅使勁點頭:“大姐說要來的。還說叫大哥和大嫂一起來,咱們一大家子一起吃個飯。”
李連樹和秦氏聽了這話又是好一陣歡喜,秦氏立時便要親自去廚房瞧著,叫廚娘們整一桌好席面,李梅也忙著指揮丫頭收拾家裡。
卻說李鸞兒這裡得了信,一聽說李富考中頭名解元就很是歡喜,送走李梅之後就開始尋了新衣裳換了,又好生打扮一番,叫人請了嚴承悅,又帶了自家四個小子坐車去會同李春一家子一處去了李富那裡。
一大家子人歡歡喜喜的吃了飯,李富和嚴承悅還有李春幾個男人坐到一處說話,李鸞兒跟秦氏還有顧大娘子並李梅去了內室喝茶。
李鸞兒一邊喝茶一邊笑:“鳳兒聽了這個信兒恐怕更是歡喜吧,她自小便和富哥兒玩的好,就盼著富哥兒出息呢。”
秦氏笑了:“你這一說我便想起你們小時候的樣子來了,一個個泥猴似的,沒想到一轉眼都這般大了,那個自小調皮搗蛋,爬樹掏鳥窩的鳳丫頭竟成了貴妃,真真實在沒有想到的,便是我們富哥兒能有今日我也沒想著,也是咱們家有福,出了你們這幾個能耐人,唉,說起來你爹孃是個沒福份的,沒活著瞧見今日,若不然,他們還指不定歡喜成什麼樣呢。”
李鸞兒尷尬的笑了笑:“嬸子又來招我,一會兒我哭出來嬸子可莫嫌我晦氣。”
秦氏趕緊拍拍自個兒的臉:“瞧我這嘴,不說了,不說這些叫人傷心的事了。”
李梅在一旁端了茶水來遞給每一個人,到這時笑道:“小時侯大伯他們最瞧不起鸞姐姐來,時常罵鸞姐姐沒出息,還欺負春哥哥,說春哥哥是個傻子,一輩子受窮的命,真該叫他們都瞧瞧今日春哥哥的日子過的有多好,叫他們悔斷腸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