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瞧還真以為是條真蛇呢,另有旁邊拿竹木雕成的各色小玩具。
辰遠看的興致勃勃,拽著李鸞兒便要求給他全買了。
李鸞兒好些日子沒瞧著孩子說實話心裡也惦記著,如今回來看著自家兒子們,心裡早軟的一塌糊塗,便可著勁的慣著四個小子,見辰遠要玩具,當下二話不說拿了銀子將小販的所有玩具全包園了,只說叫辰遠回去挑著喜歡的留,剩下的打包送人。
一會兒功夫,嚴承悅又給四個小子買了很多小吃都拿油紙包了提在手中,準備帶回去吃。
李鸞兒看他一眼:“你也不怕將他們吃壞了。”
嚴承悅一笑:“咱家小子飯量大,沒事,多吃是福,總歸咱們這輩子拼死拼活還不都是為了他們,咱們掙下的家財夠他們四個花用幾輩子的,只要他們不敗家敗的厲害,怎麼著這輩子都是不愁的。”
李鸞兒撫額:“你就慣著他們吧。”
嚴承悅給辰逸拿了一塊豌豆黃笑了笑:“總歸他們只要孝順,不賭不嫖,剩下的隨他們吧。”
李鸞兒很有幾分無語,不過想想也覺得嚴承悅的話有幾分道理,只要孩子們高興,做人做事有底線便成,兒孫自有兒孫福,管那麼多不過是白白自尋煩惱罷了。
一邊想,李鸞兒一邊道:“回去了給他們請老師吧,辰逸愛詩書,你先教著些,辰遠愛武藝,再大些我教他,辰運則有經商才能,咱們請幾個商鋪的管事先帶著,辰迅我瞧著應該是個神棍,這得請什麼人教導?”
一時間,李鸞兒頗有幾分犯難,嚴承悅抿嘴一笑:“相國寺的主持方丈與我有幾分交情,待辰迅再大些,我帶他拜見方丈,若是他能拜在那個大和尚門下,倒是能學得幾分真本事。”
“要拜也得拜道士,拜什麼和尚。”李鸞兒撅了嘴,不過卻也沒再說什麼。
一家子人玩玩鬧鬧,買了不曉得多少東西去,玩的累了天已過午,幾個孩子還要吃小吃,便尋了個乾淨的攤位要了些吃食慢慢吃著。
李鸞兒吃了一大籠的包子,又喝了三大碗熱粥,覺得肚子不餓了便扭了頭張望,瞧著滿街的熱鬧景象一時看住了。
待她轉過頭時看到街角一個人影的時候,不由愣了半晌。
卻原來,街角攤了一個小攤子,攤子上坐了個有些畏畏縮縮的人,那人穿了厚厚的青布棉袍,縮著手,頭上戴著帽子,似是被寒氣所侵有些受不住,嘴裡哈著氣,滿眼都是羞愧和懼怕。
本來這樣一個人不值得李鸞兒關注的,可那人卻是個相熟的,李鸞兒看了好幾眼才能確定,這人竟是原身的前夫,崔家的崔正功是也。
崔家因著柳木倒臺的關係被牽連了,自然牽連最重的便是嫡系崔禮那一支,不過,崔正功做為崔家的旁枝,也算是同族同脈的,自然也受了清算,家裡被抄了,崔正功的功名也沒了,一時間,崔家貧困潦倒幾乎連住的房子都租不起。
崔正功沒法子,總不能叫他母親宋氏或者張鶯出面賺錢吧,他是男兒家,理應挑起家中重擔支撐門戶,沒奈何,只得到街面上給人寫信畫畫維生。
李鸞兒瞧見了崔正功,崔正功自然更早就瞧見李鸞兒一家六口。
他原也險些沒認出李鸞兒來,原身是個膽小怕事又柔順的,在崔家受了許多的搓磨什麼事都不順心,又吃喝不上,整個人顯的又瘦又小,還沒什麼光彩,便是有十分的顏色也只剩一二分了,可李鸞兒自信強大,堅強剛毅,從內而外都散發著光彩,再加上她這麼些年養尊處優,早養的面色紅潤,面板細膩,這時候便氣質好,人也漂亮的婉如天仙一般,自然叫崔正功見了都有些不敢認。
只是到底眉眼還是那個眉眼,再加上嚴承悅在一旁坐著,崔正功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這是李鸞兒來。
隔著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