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睹這難得的盛況。
這高臺本是為法智禪師準備的,但禪師卻告訴我,既是為百姓民眾宣法,為何要高高在 上,離他們那樣遠?於是,拒絕上高臺,只是在空地之上簡單地搭了一個法臺,坐在其中, 沒有舉行任何複雜的儀式,自顧自的說著,就如同街頭茶館內的那些說書先生一般。
回到這裡來之後,我和遠寧爬上高臺,他看著下面那些一句話都不說,內心虔誠的百姓 ,問我:“為何要請法智禪師宣法?”
我迎著風,吸了一口氣,說:“你聞聞這是什麼味道?”
遠寧學著我的模樣,也吸氣,隨後道:“塵土味。“
“錯了。”我搖頭,“不是塵土味,是希望的味道。”
“希望的味道?”遠寧又一次用那種孩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先生,我真是不明白, 為何你做的事情總是那麼不容易理解。”
我盤腿坐在高臺之上:“做謀臣的,如果很容易便被別人看透內心,那離死去的日子也 不遠了。”
遠寧不置可否,也陪我一同坐下,在高臺之上,距離過遠,根本就聽不清楚在法臺之上 的法智禪師到底在說些什麼,但從他嘴唇上下所合起的頻率可以判斷,他的聲音也不大, 除了離他跟前較近的前五排民眾之外,後面的人其實根本就聽不見他到底說什麼。即便如此 ,在人群最後的那些人,也伸長脖子看著法智禪師,嘴裡唸唸有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甚 至還有一些人,已經身子趴在地上,開始膜拜起在自己遠去,或許根本就看不到的法智禪師 。
我看著安靜的人群,問遠寧:“我考考你,反字軍本是一群烏合之眾,為何能連下幾十 城寨,在攻破了佳通關之後,更是猶如入了無人之境,一路打來,兵臨武都城下,幾乎沒有 遇到什麼阻力?”
遠寧想了想說:“一是他們聚眾三十萬,人數上佔了優勢,二是反字軍中有五名大將, 其中兩人還是從前大滝的名將,都是智勇雙全之輩,三是那個冒充先生您的白甫,不知道用 了什麼法子,引了陰兵現世。”
我點頭道:“表面上看,是這樣,我應該換個問法,這樣吧,我問問你,為何反字軍能 聚眾三十萬?憑什麼?”
“殺貪官、開糧倉”遠寧說道,話中語氣倒帶有幾分敬佩。
我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笑笑道:“對,那最終目的是什麼?為何有那麼多民眾加入反字 軍?”
遠寧道:“簡單,就為了吃一口飯。”
“對。”我點頭,“很簡單,就為了吃一口飯,這便是一個普通人最基本的求生玉望, 活下去,要活下去,最基本的一點便是要填飽肚子,盼望著黑夜過後,能看到第二天早晨的 太陽。”
遠寧點頭,我又道:“求生玉望,也是人產生出來的一種玉念,就如同願望一般。我聽 說你曾經想參軍上陣殺敵,也只是為了證明自己,不負你遠家祖輩的威望。”
遠寧笑笑,不說一句話,很明顯想避開這個話題。
“曾經大滝皇朝的軍隊遠征四方,在戰場上廝殺,為了什麼?為了天子,因為他們深信 天子能帶領他們走向一個全新的時代,平安之世,再也沒有戰亂,四方平定,安安穩穩。 可為什麼他們那樣深信天子?就因為長久以來,從一個人記事開始,和爹孃兄弟姐妹鄰居遠 親的交流,上古傳來的那些書本之中學到的都是四個字‘維護皇權’,所以認為那就是我 們應該做的。可有一天,當人們認為沒有戰亂是很渺茫的願望,而拼死維護的皇權,其實 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少部分高高在上的達官貴人之後,便不會再有人為了維護皇權而 去拼死廝殺,開始為了自己的生存而戰鬥。”
我說到這,接下皮囊喝了一口水,又將裡面剩下的水倒在高臺之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