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各自的斥候去打聽其他王子 道謀臣府的時辰。
我深吸一口氣,笑了笑,雖然肆酉看不見我臉上的笑容。
她看不到,如果她能看到,不知此時臉上的表情又會如何變化。
我說:希望如此。
肆酉意識到我的懷疑,問我:你不相信我?
我搖頭:我不相信自己的判斷,更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誤的。
肆酉問:什麼判斷?關於什麼?
我說:關於你和賈掬,你們之間的關係。
肆酉笑道:你不是猜到了嗎?我和他的關係,與你和他的關係一樣,師徒關係,所以我 才說他的徒弟不是每一個都像他。
我問:我有三個問題,希望你能回答我。
肆酉沉默了一陣,抬頭問我:好,只限於三個問題。
我點頭:行第一個,謀臣畢生只能收一名徒弟,賈掬為何打破這個規矩,收下你和我兩 個?
肆酉回答:天下亂,銀魚當
我搖頭:我不明白這六個字的意思,但我並不像放棄所想好的其他兩個問題,所以我不 會問你這六個字到底有什麼含義以及為何北陸王子也問我相同的話。
肆酉點頭:答案都包含在了這六個字答案,你現在不知,遲早會知,天下所有人也都會 知道。
我轉身走進府內,讓肆酉緊閉大門,又走回正廳之中,坐定後再問她:賈掬為何要派你 到我的身邊?
肆酉回答:天下亂,銀魚當
我搖頭:我想如果第三個問題,你不會再用這六個字來回答我。
肆酉說:你問
我問:苔伊是否已死?
肆酉很快回答:你放心,我不是苔伊。
我又問:這算是回答嗎?
肆酉笑道:這是你現在最想知道的答案。
我起身,準備往書房走,此時肆酉在身後叫住我:你可以再問我一個問題。
我沒有轉身:為何?
肆酉說:你可以問我苔伊現在到底在哪兒。
我依然沒有轉身,搖頭道:我不能知道她在什麼地方,這也不是現在我自身能力範圍之 內,況且,我很清楚,是她救了我一命,這條命我算是欠下了,既然欠下了一條命,老天總 會安排我們在一個恰當的時候再相會,我想到那個時候,就是我該還她那條命的時候了。
肆酉說:那條命對你來說很重要?還是苔伊對你來說很重要?
我沒有回答,向書房走去,心裡只有十六個字——宮中四年,同居一室,單床共寢 ,清清白白。
我坐在書桌前,看著桌面上放著的幾樣東西,又閉上眼睛,卻怎麼都無法靜心去判斷這 些東西到底代表著什麼?此刻讓我將對那個“摯友”身份的判斷完全推翻……我曾一度認為 那個“摯友”一定是賈掬,因為除了他之外,我不認識任何一個身在宮外的人,並且這個宮 外之人還能自如地讓四位性格各異的王子將這些東西帶入宮內,除了賈掬沒有其他人,可 此刻我心裡對“摯友”的判斷還有另外一個人——苔伊。
苔伊死了嗎?我一直就不相信苔伊死了,賈掬只是告訴過我一次苔伊已經落崖而亡,連 屍首都沒有。
苔伊到底是誰?
賈掬到底是誰?
肆酉到底是誰?
謀臣到底是誰?
天下亂,銀魚當又是什麼意思?
我睜開眼睛,看到那匹絲綢的一剎那,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隨後又看到 那盞前朝的油燈,又想起那尊獨山玉所雕刻的山羊,還有蜀南王子的信使所傳的那句話……
正當我思緒慢慢清晰起來的時候,大門處傳來——溪澗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