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銘見好就收,連忙點頭應下。誰都不想咒自己死,只不過是為了表明他的決心而已。
“陸王府都下了三回帖子了,這次一定得跟著去!”沈國公重新坐到書桌旁,臉上帶著不可抗拒的嚴肅表情,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口吻是習慣性的命令。
“嗯,那就走吧!”沈修銘點了點頭,一副聽之任之的表情。
沈國公深感滿意,小兒子還是聽話的,比三年前上道些。他愜意地碰過一邊的茶盞,輕輕啜了一口,發現那還站書桌對面,任額頭上的汗水劃過脖頸,浸染了衣衫,不由得瞪著他。
沈修銘的臉上露出幾分疑惑的神色,卻也坦蕩地回瞪他,父子倆就這樣默默地眼神交流。
“看作甚,還不滾回去換衣裳!穿成這樣準備去哪兒?以為老子帶去要飯麼?”沈國公再次怒了,伸手猛地拍了書桌上,臉部的表情極其扭曲,言辭間就失了儀態。
三年的邊疆生活而已,就把他原來那個挑剔、懂得享受生活、奮力奴役任何的少爺兒子,變成了無所謂、喜歡粗魯女、放蕩不羈不修邊幅的混賬流氓!沈國公忽然發現他的世界崩塌,邊疆的戰事不僅禍害了百姓,也禍害了蒼國的大好兒郎!
“不用換了,又不是去選秀女,風一吹就幹了,看不出來的。爹,陸家的心思就那麼點兒,反正他家看重的是國公府和的世子之位,穿什麼都一樣。”沈修銘眼睛瞥了瞥處於崩潰邊緣的沈國公,漫不經心地回答,似乎絲毫沒有把自己親爹快要爆發的模樣放心底。
沈國公只覺得眼前發黑,他往嗓子裡灌了幾口冷茶,壓住狂飆的怒火。
“什麼亂七八糟的,只是一起吃個酒而已,他傢什麼心思自己都沒說,就知道了。說出來聽聽?”沈國公放棄暴怒對待的態度,稍微冷靜了片刻,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這小子氣的功力見長,沈國公輕嘆了一口氣。
沈修銘站原地片刻,悄悄打量著他的表情,似乎驗證這句話的真偽,最終還是抬手撥了撥頭髮,妥協道:“好,反正衣服隨時都能脫!”
“趕緊滾,回來給跪祠堂!”沈國公沒等他說完,架子上的一本書已經飛了出去。無奈沈修銘已經轉身離開了,那書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
到了酒樓,三杯酒下肚,陸王爺十分自然地往親事上提。沈國公十分堅決地拒絕了,三年前由於和蕭王府鬧得不清不楚,不僅得罪了蕭王爺,還讓沈修銘這兔崽子鑽了空子改了奏摺。如今三年過去了,小兒子的功力是越發見長,而且堅定地表達了意願,沈國公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若是拂了他的意,暗暗和陸王府扯上關係,這混小子指不定真的就毀了自己形象也要推拒婚事,或者待邊疆等著戰死沙場。任何一種,都夠沈國公後悔兩輩子的。
陸王爺表示十分惋惜,卻也沒強求,畢竟陸敏比陸衡還小。親事可以拖一會子,而且沈家也不是最好的選擇,就後院那些混亂的事兒,一般得寵的世家嬌小姐還真不敢嫁過去。
沈國公府年輕有為的世子爺回來,本來觀望著沈國公府大動作定親的,皆有些失望。因為沈國公將前來搭訕的世家一一拒絕了,頓時猜測四起。
寧樂齋裡的氣氛則從原先的緊繃,變成現如今的稍有和緩。深諳大姑娘脾性的幾個丫頭,這幾日都從大尾巴狼變成了乖覺的小兔子。
許媽媽也是瞧眼裡疼心底,好幾次想要和楚惜寧談心,都被堵了回來。
“混賬、東西,倆怎麼日日都只知道吃呢!肥成這樣還能不能飛了?看手裡的饅頭都不忍心了進們肚子裡了!”楚惜寧此刻面無表情地站鳥籠前,手裡抓著小半個饅頭,輕聲細語地說著。
混賬和東西是楚惜寧給這兩隻鳥取的新名字,當然她也只敢私下裡喊喊。府裡的下被寧樂齋的丫頭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