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了狀元,你就不來了是不是?”我早就猜到他會來參加秋闈,卻一直不見人影,害我擔心是不是他們在洵南出了什麼差錯。
我走到露臺邊,倚著欄杆望向荷塘。
博遠急急的邁大步追過來:“依依,你別生氣,我……其實剛到京城那一天我就來梅府找你了。可是我沒有名帖,下人根本就不給我通報。就算投機取巧進來了,我也不過是個讓人瞧不起的窮小子,別人還不是會笑話你。”
我不肯看他:“我是那怕人笑話的人麼?”
“依依,其實我又何嘗不想早一天見到你呢,你可知道這一年我是怎麼過的?”他的聲音有幾分顫抖,讓我於心不忍。
大表姐上前來勸:“依依,人家大老遠的找了你來,如今又中了武狀元,合該高高興興的。”她轉身吩咐:“紅琴,去把琴拿來,依依嗓子好,今兒又高興,就唱首歌算給武狀元接風吧。”
博遠哥哥激動的握住我的手:“依依,好久沒聽你唱歌了,你若是原諒了我,就唱首歌,可好?”
大家都附和著要我唱,尤其以大表姐和白瑩雪最甚,看來他們是都誤會了,不過我也沒必要解釋了,這樣正好給她們一顆定心丸,我也不至於為蓉姐姐生病而有負罪感了。
博遠哥哥的性格與我相似,樂觀、上進、不懼困難,只不過我有時偷懶,他卻一直勤奮。
古琴擺在桌上,我沒有讓人代奏,而是自彈自唱,眾姐妹才知道原來我也是會彈琴的。
我只會簡單的撥弄一些音符出來,最主要的還是唱。
前世一杯水君子未相見
枉做了凡人百年
看他鄉千張臉若有緣不擦肩
換得今朝面對面
無意間輕描淡寫小悠閒
掏出心中地與天
談笑間情誼無邊任月光舞窗簾
恍如遁回桃花源
忘卻了世間的塵與煩
想起了心中的'高博遠'
真情他哪兒來的借與還
邀得一壺清酒濃半山
再多滄桑還是'高博遠'
再多風雨換來'柳嫣然'
曾經推窗望月獨自參
今日秋寒朋友知冷暖
夜風揚起他烏黑的髮絲,掀起紅色蟒袍的一角,卻絲毫不能撼動他穩如泰山的身形。負手而立,目光深沉而執著,皎潔月光映著墨色瞳仁,那份深情、那份痴心怎能不讓人感動?
我坐在窗前,凝視著中天圓月,回想著那個挺拔的身影。
“小姐,快睡吧,高公子不是邀您明天去西佛寺燒香麼?”翠葉輕聲勸道。
“我不困,你先睡吧。”眼皮已經打架,大腦卻亂作一團。
翠葉拿來一件披風給我披上:“我陪小姐一起賞月吧。”
“翠葉,你打算何時嫁人?”
她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我並不是家奴,爹爹跟梅府簽了四年的賣身契,後年到期。那時我就十七歲了,剛好到了嫁人的年紀。我會讓爹孃找個老實能幹活的漢子嫁了,這輩子就這樣過了。”
“如果有兩個人要你選,一個是你喜歡的,另一個是喜歡你的,你會選哪一個?”
“小姐,我來梅府之前,也在別的府裡做過丫頭。所以說,我雖比小姐小一歲,見的悲歡離合卻不少。以前,我還真沒遇到過小姐這麼好的主子,如今我也斗膽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高公子已經就是最最好的人了,小姐還猶豫什麼呢?”
他已回驛館休息,卻邀我明天同去西佛寺燒香,在眾人的慫恿下,我不得不應。到時他或許會表白,而我又該如何回答呢?
“可是,在我心裡一直拿他當親哥哥看,並無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