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開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又說道:“手心都熱出汗了。”
德妃下意識在榻沿坐下,然後握起了王泓朝她攤開的那隻手,緊接著她就覺得王泓的手一片滾燙。她心下一驚,順著王泓的小臂往上一探,裡頭也是一片滾燙!
“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你身上難受都感覺不到的嗎?”德妃先是焦慮地朝王泓責備了一聲,然後她偏過臉,急聲道:“還站著做什麼,去傳御醫來!”
又有兩個宮女跑了出去。
待收回了目光,德妃又伸手探了探王泓的額頭,她不禁皺起了眉,驚疑說道:“難怪母妃剛才沒有察覺,你這額頭有些涼,身上卻燒得滾燙,這是怎麼回事啊?”
王泓淡淡笑道:“母妃別擔心,兒臣並不覺得如何難受,何況夜裡發燒是兒臣以前常有的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就只會叫別人不擔心,你宮裡的這些人聽得慣了,真就全不擔心了!”德妃憂心地責備了一句,然後她眼神微變,雙手捉起王泓那纏了厚厚一層布帶的傷手,滿目異色地道:“難道是這外傷有變在作怪?從小到大,你還從未受過這麼深割到骨頭裡的劍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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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8)、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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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從來在母妃面前撒不得謊,這樣的手帕,擱宮裡就是身份最低鄙的宮女都不會使用,你能從哪兒撿來?”德妃說到這裡,就掩唇笑了起來,“還在母妃面前藏藏掩掩的,我看你這藏的不是樣事物,而是藏了一個人吧?”
若是德妃隨行的宮女剛才去拿被子時,將屏風後那排衣櫃裡藏的兩個人捉了出來,德妃再說這話,一定會令王泓心驚肉跳。
但現在他大致能有自信,衣櫃裡那兩個人不管是耍了什麼戲法,總之是不會被德妃的宮女發現了,他便放心下來,能比較從容地應對德妃詢問。
從德妃剛才那番話中,王泓聽出來了他希望設計到的結果,心中微喜,接下來的佈置就簡單許多了。
“母妃,兒臣說了實話,您可不許氣惱。”假意裝作猶豫了片刻,王泓才開口接著道:“這……這手帕是兒臣在宮外撿到的。年初的時候,兒臣得知皇姐準備中元節出宮去逛燈會,便求了她好幾天,終於得她同意,帶了兒臣一起出宮遊玩了一趟。燈會那天,街上非常熱鬧,也就不知是哪家姑娘遺落了手帕……”
王泓說著話的同時,眸色微垂,隱有羞意。
德妃看見這一幕,就更加確定自己的想法了。雖然她的確有些惱,二皇子居然瞞著她跑去宮外遊玩,這要萬一出點什麼事可怎麼辦?但一想到這孩子也開始懵懂知情,這是一種可喜的成長,她眼中又浮現出笑意,溫言說道:“肯定又是葉醫師家的孩子跑宮裡來鬧的,沒想到這次竟把你也帶出宮去了,等下回那妮子再入宮來,本宮定要好好給她上一堂女訓課,她在女學那裡算是白念幾年書了。”
王泓連忙補充說道:“母妃千萬不可,中元節的事,都是兒臣求她們才答應的。那件事說好了要瞞著所有人。若是為此令她們擔了罰,今後她們恐怕連華陽宮的門都不敢邁了,兒臣今後還能找誰解悶呢?”
加上這番話,先在德妃這裡做個準備,待她再去找公主王晴對口風時,即便公主不知情地否認了,也不會引人質疑。
德妃此時卻沒有想這麼多,她只是在聽王泓說話時,心裡頓時冒出一個念想,便笑著道:“你是皇子。還會發愁找不到人解悶?母妃是瞧出來了。你心裡已經有人了。只是啊……這宮外之人終究身份低了些。配不上你。今兒這事,母妃改日再跟你父皇商議商議。你也到了該選妃的年齡了,此事擇日也要報禮部議辦。京都諸位貴族家適嫁的姑娘,母妃早就幫你留心著了……”
沒想到這個話題才剛開了一道缺兒。德妃就一下子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