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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怎麼了?”江潮發自本能的朝陳酒問道。
“喝醉了。”陳酒回答得很直接,直接得省略了一些當為事實的解釋,“先送他回去,再尋法醒酒。”
江潮當然知道,下午林杉與廖世同桌進餐,實為踐行。當時陳酒也在場,以陳酒最擅長的釀酒本事,難免要請廖世飲一壺上品美酒。但他實在難以理解,陳酒怎麼會不勸止林杉飲酒,她又不是不知道大人的身體情況,沾酒傷身是尋常人的數倍!
看著江潮欲言又止的樣子,陳酒此時心境裡的那點厭倦和淡漠還未完全褪去,她不想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多說什麼,於是她又是以一種比較直接的語氣說道:“別多說了,有些時候,連我也勸不住他。”…
江潮聞言,果然很快就沒有了詢問的意思。陳酒的話雖然說得直,但卻是事實。
“我們很難預料,大人只是出來一趟,身體狀況會糟糕成這樣,所以也沒帶什麼別的事物出來。”江潮望著昏昏沉睡的林杉,嘆了一口氣。然後就去扶他的肩膀,“只能揹回去了。”
然而他才剛剛將林杉扶著坐起身,還沒來得及往自己背上挪,他手上的動作忽然就頓住了。
江潮抬頭望天空看去。他身邊的四個侍衛亦如此。
“潮哥,是訊號。”一個侍衛提示了一句。
片刻的思酌之後,江潮說道:“我去看一看那邊出了什麼問題,送大人回去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四名侍衛臉上現出遲疑神色,其中一人思慮較快,連忙說道:“不,訊號煙火那邊由我們去檢視,大人這邊還得潮哥親自送回,因為我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什麼未知對手的迷亂計策。”
江潮沉默思考了片刻,然後就點了點頭。叮囑道:“也好。阿植,你騎著大人的馬過去看看,若遇到什麼事,不必糾纏,把訊息帶回居所即可。另外三人跟著我一路護送大人回去。”
四個侍衛下屬當即領命。江潮向那解繩上馬準備離開的侍衛又叮囑了一聲:“阿植,你速去速回,此去小心些。”
馬上兒郎朝這邊拱了拱手,一甩馬鞭,策馬向山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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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居所,將林杉安置在床上,陳酒又喚婢女燒好熱水。取棉帕仔細替林杉擦洗手腳。廖世雖然走了,但以林杉如今有些脆弱的身體狀況,居所裡不可能少了常駐的醫師。就在差不多十天之前,吳御醫就被召了回來。
三年前吳御醫因為私自將太醫局囤積的過期藥材向民間販賣,獲罪被驅逐出太醫局,並且還上了醫界黑名單。此生再難獲得行醫資格。然而林杉居所裡的核心侍衛都知道,吳御醫獲此罪名,多多少少有些冤屈。
只因為陛下看中了吳御醫擔任隨林杉行北的任務,又要對行蹤保密,必須斬斷吳御醫與京都醫界所有的人脈關係牽連。所以必須捏個罪名讓這位醫術精湛的御醫登上醫界黑名單。名聲被弄臭之後,果然沒什麼人再與吳御醫聯絡了。
雖然這是為了遵行皇帝密旨,才無辜擔著委屈,但這樣的委屈未免太傷人。起初居所裡的侍衛為這個好脾氣、醫技高的御醫的遭遇頗有些鳴不平,但沒過多久,他們隱隱發覺自己可能想得太多了。
因為離開太醫局、離開盛名的吳御醫好像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委屈的,不止是因為皇帝發下來的那道密旨太沉重,他無力違逆,更大的原因是他來到北地荒僻小鎮,似乎獲得了比在太醫局更多的快樂。
在北地的三年時光中,吳御醫似乎有些重操舊業的意味,專心做起了藥販子的營生。或許他會有這一改變,也還跟北地有個擅長鼓搗各種藥劑的老藥師有關。
在這三年裡頭,吳御醫回京都的心愈來愈淡,一年前就把京都的家人全都接到了離這小鎮距離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