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代價跟這個彆扭賭了一把。
回到了家,夏藍才終於忍不住痛哭起來。
像是一場醞釀已久的火山終於爆發,沒等跑車停穩她便推開門,飛快地狂奔起來,一路跑回家。關上門,然後一頭栽進顧晴川的懷裡就開始流淚。起先只是默默地流淚,幾秒後才開始哭出聲。哭聲越來越大,到後來她乾脆就嚎啕大哭起來。她雙手緊抓著顧晴川的衣襟,所有的鼻涕眼淚全部蹭在他價值不菲的襯衣上,流進脖頸裡。一句話都不說,只是不停地哽咽,流淚,哭喊,傷心欲絕的模樣彷彿整個世界都垮塌了。
絲毫沒有準備的顧晴川幾乎手足無措。
七歲那年,他認識她。如今他十八歲,在與她相識的這十一年裡,他從未見過她這樣的哭過。
她從來都是一副堅強的樣子,似乎從不會有悲傷的情緒,即使是面對再悲觀的事,即使她心裡再難過,她也都是挺直了背脊堅毅地走下去。
連續幾次失去“IAA”的比賽資格,她沒哭;
被綁架,她沒哭;
被蔣沫背叛,她沒哭;
被學校開除,她沒哭;
就算是自己最不堪的秘密被揭露在眾人面前,她也只是默默地流幾滴眼淚。
而現在,她卻哭得這樣撕心裂肺,哭得彷彿天都塌了。
顧晴川心中陳雜。其實他明白,她根本就沒有表面上那樣的堅強高傲,她只是自卑,她怕被別人欺負被看不起,所以就乾脆用堅硬的外殼將自己保護起來,不讓自己出去也不讓別人窺視。她忍得太久了,憋得也太久了,而現在,終於忍不住了。
他默默把她擁在懷裡,任由她伏在他的肩膀上哭。心中這麼久以來沉澱的所有的憤怒、無奈、委屈徹底發洩。他等待著她將那一切全部釋放掉。
然後哭過之後,一切都結束。
等到她的情緒慢慢平靜了,顧晴川才將她在臥室裡安頓好。
把房間的窗簾拉好,為她蓋好被,讓她先睡一覺。等他出了房間,夏藍用手機撥通了夏夢柔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
電話那頭的夏夢柔,對這一通電話幾乎難以置信到狂喜的程度。夏藍手指糾結著床單,眼睛漲得痠痛。那邊突如其來親切,讓她的聲音都緊張到不自然。
她結結巴巴地問:“你……現在在哪兒?”
“在清市。”夏夢柔回答。說完後才又慌亂地連忙解釋,“藍藍,你放心,我不是去給你辦轉學手續,我只是自己有些事情,我……”
“沒關係,”夏藍打斷了她,“我打電話來,是有事和你說……”
“嗯。”
“我……”
我被開除了。
幾個字險些脫口而出,夏藍幾乎強忍著才把這句話壓下去,她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那邊的聲音有著短暫的沉默。
夏夢柔似乎想了想,“大概……要一個月吧。”
“嗯,”夏藍抽了抽鼻子,輕聲說:“那,等你回來我再和你當面說吧。”
“藍藍……”似乎發現了她話語裡的遮掩,夏夢柔擔憂地問道:“你怎麼了?”
“……沒有,”夏藍笑了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鬆,“我沒有什麼別的事了,如果你也沒事的話,就去忙吧。不用擔心我,我很好。”
“你……”
“掛了吧……”
……
“對了……等一下!”
在電話結束通話前,夏藍忽然又叫住了她,“我還有一句話……”
電話那邊的夏夢柔聽著。
夏藍深呼吸,無數凌亂的話在心中斟酌。良久,她下決心般地沉下一口氣,說:“你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