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中顯得尤其清冷。
說完,便不再看那絕色容顏是怎樣的表情,扶著流蘇,一步步離開。
月色下,那妖嬈的男子徑直站著,孤單有如被遺棄的精靈。看著流蘇遠去的方向,痛楚地抓緊自己胸前的衣襟,一點點彎下腰去,最後將自己蜷成了零落的一團。
流蘇和荷包走遠了,才徹底放鬆下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狼狽模樣,問荷包道:“荷包,你是怎麼找來的?”
荷包回道:“夫人讓我在廳裡等著,我等了許久,見老爺已經回來了,卻一直不見夫人回來,所以才出來找的,幸而奴婢去的及時。夫人,現在這樣還要回廳內嗎?”
流蘇果斷的說:“不回了,準備馬車,咱們直接回去。這裡就讓宣安告訴少爺一聲,說我身體不適,實在不能支援,所以先回府。少爺知道怎麼處理的。”
“好。”荷包應了,扶著流蘇,專挑那人煙稀少的小徑,往楚王府門口走去。漸漸離大門近了,旁邊的桃林中突然傳來女子的啜泣聲,在安靜的夜晚裡隱約飄散,流蘇剛經歷了生死關頭,此刻敏感得如驚弓之鳥,手臂後背的面板被那哭聲激起一片戰慄。
荷包也聽到了,放慢了腳步,小聲問道:“夫人,要過去看看嗎?”
流蘇搖了搖頭,抓緊了荷包的手,低聲道:“閒事莫管。”更加快了腳步離開這是非之地。
可是那林中的動靜卻還是清晰的傳進了流蘇的耳朵,那女子哭泣聲止住了,卻多了悉悉索索解衣衫的聲音,流蘇鐵了心充耳不聞往前走,荷包卻禁不住好奇心,大了膽子往聲音的方向覷了一眼,模糊的看到一個女子似乎正用衣帶在桃樹上打了結,死命掙扎著將脖子往繩結上套,不由驚慌叫道:“姑娘,快別!”說著,便往那林中飛快奔去。
流蘇看著荷包的背影,又急又怒,四下一望,無奈的提了裙襬跟著荷包跑進林中。
那女子已是套了上去,兩隻腳在空中亂蹬,荷包急得亂轉,幸而流蘇趕到,主僕二人費勁的終於將那女子放了下來。
那女子面色蒼白,眼淚不住的流,流蘇細看,才發現竟是才剛筵席上被劉大人摟住強吻的歌姬,此刻正茫然地呢喃道:“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死……”
流蘇累得在桃樹下坐下,連當頭棒喝的力氣也無,無奈的問道:“為何要死?”
那女子斷續哽咽道:“女子貞節清白最重,若被玷汙,有何臉面存活於世?”
流蘇一口氣湧上心口,本已是擔驚受怕,外加受累,此刻一氣,不住咳嗽起來,慌得荷包在旁不住拍打撫胸。
流蘇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那一心尋死的女子,後悔無比的覺得恰才救她的舉動愚蠢的無以復加。此刻若是有力氣,真想撲上去掐死那女子,可是心裡卻又知道古代女子從小所受的教育,以及社會這個大環境耳濡目染的渲染,有些思想根深蒂固,不是幾句便能講通的。只得耐著性子道:“不過是被吻了去摸了去,並不是失了身子,回去後洗乾淨,就當自己被狗咬了,可好?”
那女子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兀自流著淚,一言不發。
流蘇挫敗的將頭靠在樹幹上,低沉的嘆了氣,道:“如果你的選擇是去死,那麼這樣的決定是不可逆的。只要生命尚存,就有機會解決存在的問題;而死亡同時也終止了任何出現轉機的機會,何苦?”
想到自己的處境,悲苦交加,心情愈發低落,喃喃道:“人生下來就是受苦的,趁著還有日子過,何苦與自己過不去。”也不知是說與那女子聽,還是說與自己聽。
本沒想能勸住那女子求死之意,卻不想那女子漸漸止住了哭泣,一雙眼亮了起來,期盼的看著流蘇道:“夫人,您若真想救我,就帶我出這腌臢地方吧!奴婢求您了!”
說著便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