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便隱隱滲出幾絲鮮紅。如今的埋首於膝蓋中的她,大約也是這樣的光景罷。他無奈的嘆了口氣,蹲下將流蘇的頭從膝蓋裡扶起來,果然她緊咬著的唇,已經滲出了血絲。
那一刻,心痛到無以復加,他本來以為自己這些年來承受的痛楚,已是最極致了。卻不料看到她在自己面前為了另一個男人哭泣,早已痛到麻木的心臟,卻還是痙攣著抽動。情難自禁,情難自禁,他終於忍不住,輕輕吻住了泛血的唇,輕柔的舔去那血絲,反覆輾轉,吻的越深,傷痛卻越真。
酒勁後湧,流蘇只覺腦中燻然,淚眼朦朧中唇被溫熱的觸感覆蓋,她迷濛睜開眼,焦點卻沒落在宣墨身上,只是遙遙望向虛空的一點,柒然,蘇柒然……
宣墨抓住最後一絲清明,放開流蘇便要往外走,他不能在這時候要了流蘇,他不要做這樣趁人之危的事,他不知道,他如果真的做了,該怎麼承受清醒後的流蘇的怨恨。可是手卻被一把抓住了,流蘇坐在他腳邊,像個委屈極了的孩子,緊緊抓住他的手,一邊哭一邊說:“不要走,蘇柒然,你不能走,你不要再拋下我一個人走了!”她滿臉都是淚,一手去擦眼睛,一手還抓著他的手不肯放,可憐兮兮的抬起頭:“蘇柒然,你不要我了麼?”
宣墨無奈,只得復又蹲下來,抱住她安撫。流蘇卻仰起頭,尋到他的唇,急切的吻了上去,雙手緊箍著宣墨的腰,像是怕他逃開似的,吻的兇猛。血腥味在兩人嘴裡瀰漫開來,宣墨低垂下眼,自己終究是替代品麼?如果只有這樣才能得到她,那麼,他也無怨。
衣衫褪去的時候,流蘇本能的朝熱源依偎而去,宣墨隱忍的在流蘇的上方,輕輕拍打流蘇的臉頰:“流蘇,醒醒。”
流蘇卻沉浸在這個夢裡不願醒來,蘇柒然,她的蘇柒然,終於回來了。她只知道,這次她再也不能讓他離開。
宣墨倒吸了一口氣,流蘇的膚色因為酒醉而蒙上了一層淺粉的嫣紅,不安的在他身下扭動,有意無意的蹭過他的……像是要施展所有媚術,只為了留下他。
宣墨心裡苦澀不堪,也罷,他今生,大約也只有這麼唯一的一次,能夠完完整整的擁有她了。
感覺到他挺身而進的時候,流蘇媚聲呢喃:“蘇柒然……柒然……”,身上的人的動作卻突然劇烈了起來,她在快感中感到了微微的痛楚,卻還是擺動腰肢,忘情的擁住身上的人,哭喊道:“蘇柒然,你不要走。我求你了,你不要走……”
臉頰上感受到了一滴滾燙的液體,流蘇睜開迷濛的雙眼,“蘇柒然”雙目微紅,滾燙的眼淚隨著起伏一滴滴,滴上她的身軀,她的臉龐。她撫上“蘇柒然”的臉龐,喃喃的安慰道:“柒然,為什麼要哭,我愛你呵,你不要哭……”
宣墨的淚一滴滴滴落,呵,蘇柒然,蘇柒然,他永遠成不了蘇柒然,他是膽小的懦夫,連歡愛,都要靠著蘇柒然的名頭,他這樣的人,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他聞到歡愛甜膩的氣息,伴隨著深深的慾望,卻是洶湧濃黑的絕望。
當流蘇從宿醉裡醒過來,才驚覺出□的不對勁。她身著中衣,身上清爽,顯然是被清理過了,可是身上的吻痕和感覺卻清清楚楚的提醒她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大駭,心裡一直沉下去,猛的抬頭環視周圍。
宣墨也是剛醒的樣子,披散著頭髮,神色複雜的在床邊看她。見她醒了,極力扯出一個笑容來,卻比哭還難看。
流蘇在一瞬間明瞭:“昨夜,是你?”
“是。”宣墨毫不遲緩的乾脆應下,而後遞給她一把刀:“你若恨,便殺了我罷。”
流蘇又驚又氣,渾身顫抖:“宣墨,宣墨,你好狠!我以為你不會是這樣的人的,哈!我怎麼傻成這樣!你不過也是個懦夫!是個人渣!”她顫抖著抓起刀胡亂擲過去:“你滾!殺你?我不想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