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嶺中的賞移口,种師道拿下石州,他拿下了踏割寨,种師道沒有拿下夏州,但他卻奪取韋州,下一步他就不用再拿种師道的戰報進京報喜了。
童貫為這一天已經憋屈了很久,他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奪取韋州。
韋州是西夏京畿南大門,奪取韋州,興慶府的南大門洞開,宋軍就能沿著靈州川直撲西平府和興慶府。
九萬大軍浩浩蕩蕩一路奔跑,下午時分,大軍距離韋州還有三十里,這時,一隊宋軍騎兵迎面奔來,片刻奔至大軍前,有士兵領他們來到童貫面前。
為首軍士急聲道:“啟稟太尉,王將軍已經殺進了韋州,但韋州是一座空城,沒有一兵一卒。”
童貫一下子愣住了,韋州居然沒有守軍,他又連忙問道:“可有平民?”
“也沒有平民,城內平民兩個月前便全部遷入西平府。”
停一下,童貫忽然想起一件要緊之事,又問道:“城中可有糧草?”
軍士搖搖頭,“只找到兩萬擔草料,沒有一粒糧食。”
這時,童貫隱隱覺得情況有點不對勁了,他似乎中了一個圈套,韋州城一無所有,他還指望奪取韋州城後得到補給。
童貫額頭上見汗,他連忙回頭對大將楊令道:“你速帶一萬軍隊返回踏割寨,給我死死守住踏割寨,不能有半點閃失。”
他的後勤補給還沒有過來,如果踏割寨出事,後果不堪設想。
就在大將楊率軍剛要出發之時,遠處一名偏將帶著幾名騎兵疾奔而來,只見他渾身是血,身上有多處傷,見童貫便放聲大哭,“太尉,踏割寨失守,我們中計了!”
童貫眼前一黑,險些暈了過去,他一把揪住這名偏將大吼:“為什麼丟失?”
“寨中藏有不少西夏士兵,他們昨天夜裡裡應外合,攻下北寨大門,上萬敵軍殺進寨中,弟兄們抵擋不住,從南寨退了回去,踏割寨失守了。”
“那我的後勤補給呢?它們在哪裡?”童貫吼叫著問道。
“後勤輜重還在半路,還沒有到踏割寨,應該平安無事!”
童貫恨不得拔劍刺死這個混蛋,什麼叫平安無事,沒有後勤補給,他們這十萬大軍怎麼辦?
他知道自己中計了,西夏軍利用踏割寨的險要截斷了他的後勤補給,雖然他們隨軍攜帶了少量的補給,但這點糧草最多隻能支撐十天,十天後糧草斷絕,他該怎麼辦?
童貫咬牙切齒大喊道:“全軍調頭,奪回踏割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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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的夜幕籠罩著大地,天空烏雲密佈,星光俱滅,遠處橫山的輪廓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儼如一頭沉睡中的怪獸。
但石州城內卻燈火通明,在城北佔地上千畝的空地四周插著數百支火把,火光獵獵,將空地照如白晝。
但此時已經不是空地,到處擺滿了各種木製以及生鐵零件,從零件的外形便看得出它們是火和投石機,這時,河東宋軍備戰大半年的成功,前後製作了三百部火和兩百餘架重型投石機,另外還有數千架連環弩,後勤軍已全部將它們運到石州城。
一連幾天,宋軍數百名工匠都在晝夜不停地組裝這些大型守城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种師道深知其理,沒有好的守城武器,再險要的城池也未必能守得住。
“這是最新的火,今年春天軍器監才送來!”
种師道撫摸著一架正在安裝的火對李延慶笑道:“它的彈力極大,足以將震天雷射到三百步外,不過要十五個人才能操縱。”
旁邊一名匠頭笑道:“大帥,李參軍今天下午一直在研究這架火!”
“是嗎?”种師道回頭向李延慶望去。
李延慶點了點頭,他這兩天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