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整個街門只有你是‘一級衙役’,哪有我們操心的分。”一些沒格的男人,半是羨慕、半是嫉妒的諷刺甄相思,換來一個白眼。
“你們那麼愛的話,儘管把這份‘榮耀’拿走、我還不屑要。”要不是她多事破了兩樁弊案,哪會有今天。
“這可不行,我們沒那個能力!”
若論起八卦,每個人的舌頭都挺長的,若說到麻煩事嘛,則每個人能躲就躲,誰也不想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這道聖諭的下面還有一條沒寫出來,那便是——
能在限日內破案者,有賞,破不了案者,該斬!
誰都不想人頭落地,幸好這告示挑明瞭只有“一級衙役”
有資格參加這場殊死戰,剩下的,則可以安心蹺腳,繼續醉生夢死下去。
那也就是說,甄相思死定了。
府尹大人早就在等機會整她,這回她不死都不行嘍!
每個男人都想看她出糗,畢竟大明朝還是以男性為大,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跳級加薪,早已遠遠超過他們能夠忍受的範圍。雖說她是老長官的女兒,但多少也該給他們留點面子,別老是踩在他們的頭上。
“你們這些男人……”甄相思可也不是白混的,底下的人在想什麼全都知道,正想開駕的當頭,傳來師爺陰險的呼喚。
“府尹大人有請甄捕頭。”
天下烏鴉一般黑,尤以這群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烏鴉為最,包括那隻名叫“府尹”的烏鴉頭!
“我這就去。”
哼,什麼了不起?大不了她演一出樊梨花移山倒海的戲碼,把這些臭男人全都淹死!
“我歹命啊!為什麼我會想不開跑來當捕快,你快告訴我。”整個人癱在桌子上,像粒洩了氣的球趴在章家的客廳,甄相思對著她的結拜大姐哀嘆。
“因為你嫉惡如仇,喜歡打抱不平,我這麼說,你有好過一點嗎?”優雅的棒起茶杯就口,已嫁做人婦的桑綺羅毫不意外甄相思會來找她抱怨,每回她要是遇到想不透的事都是如此。
“沒有。”甄相思還是趴著。“我沒有覺得好過一點,反而覺得你是在安慰我。”
“我是在安慰你呀!”桑綺羅笑開。“你來找我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嗎?給你姐妹間的安慰。”她們結拜姐妹四人,都沒什麼可談心的物件,所以特別親近。
“也是啦!”甄相思不否認。“不過這回要是我沒能找到龍袍,你的安慰就得託嬋娟扎紙人告訴我。不過要記得拜託女的,我最近懶得跟男人說話。”她已經受夠衙門裡那票沒水準、又沒人性的男性同胞,他們全在等看她的笑話。
“事情有這麼嚴重?”甄相思的話雖說得詼諧,桑綺羅卻正襟危坐起來。
“那可不?”甄相思還是沒力氣抬頭。“聖諭表面上是說沒關係,其實是在告訴我們這些‘一級行役’,如果找不到龍袍就準備領死吧!都是文字遊戲。”只是這種遊戲不好玩,往往玩出人命來。
“這就麻煩了。”傷腦筋。“你可知道全國有幾個‘一級衙役’?”
“嗯……不到二十個吧!”甄相思屈指一算。“怎麼著?”
“不怎麼著,那表示你的時間不多,因為競爭激烈,隨時有被幹掉的危險。”就算不被皇帝老爺處斬,也會被府尹找個名目做掉。
“那怎麼辦?”甄相思煩惱到抓頭髮。“府尹早就想把我弄走,現在好不容易讓他逮著機會,我若達不成任務,他一定誓不甘休。”
“所以你一定要找到龍袍。”桑綺羅點頭,隨手拿起甄相思帶來的告示推敲。
“怎麼找?”甄相思抬頭問桑綺羅。“天下這麼大,夜賊又比打不死的蟑螂還多,沒頭沒腦,只留了片葉子就要我們捉出兇手。”她越想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