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相思先是掉過頭瞪了他一眼,再用力靠回他的胸膛,砰一聲的碰痛後腦勺。
果然是他太強了。
她一面揉被碰痛了的腦袋,一面把全部的過錯都推給他。
他要不是練就那一身鋼筋鐵骨,她怎麼可能會打輸他,接二連三的遭受恥辱?都是他害的。
甄相思嘴裡嘰古嘰古地救落他的不是,心裡好奇他是怎麼練成今日的功夫?當知道,她輸給他的不只是打鬥,還包括騎馬、射箭,還有她莫名其妙輸掉的套繩。
既想之,則問之,這是她一貫的做人原則。她想也不想的開口道——
“你怎麼會變得這麼強,你都跟誰學的?”
甄相思不改其本性,大剌剌的丟出心中的疑問,賈懷念倒也大方,十分乾脆的回答她。
“跟一位高人。”
有講等於沒講。
“跟哪一位高人?”她不放棄的追問。
“隱居在深山的高人。”他挑眉。“別想跟我打聽他的居處,他教完我武功以後就突然不知去向,我也不知道。”
“騙人。”小器得要死。“哪有師父教完徒弟就走人的?你一定是怕我找他,故意不告訴我。”虧他長得高頭大馬,卻是小鼻子小眼睛,一點都不大方。
“我沒有必要騙你,我是真的找不到師父。”他嘆氣。“三年前,我練完了所有功夫,他老人家便說再沒什麼可以教我,隔天我就發現他房間的桌上擺了一封信,叫我不必找他。”當時他也很錯愕,尋了他許久。
“真可惜。”她才想跟他拜師,沒想到只能拜回憶。“不過你是怎麼遇見你師父的,說來聽聽。”
她這一問,可當真問出了前塵往事,她不曾參與的那部分。
“這得從我小時候說起了,故事很長,你確定要聽嗎?”他懷疑她有那個耐性聽他廢話。
“當然。”她就是想打聽他的前半生。“怎麼說我和你也算青梅竹馬,總得關心一下。”要不然人家會說她冷血。
“謝謝你哦。”他禮貌的道謝。“只不過自從我們再次相遇以來,你不是拿劍砍我,就是拖著我比東比西,我一點都感覺不到‘鄰居’的關心。”這還不冷血?
“那是……那是……”她臨時想不到話反駁。“反正你也沒吃虧啊,比賽的結果都對你有利,還抱怨什麼?”
這話倒是說的十分中肯,也罷,就別再捉弄她了。
“遇見師父,是十年前的事。”走人回憶的長廊,賈懷念的語氣忽地轉為幽然。“當時我十二歲,剛喪母,正彷徨不知所措的當頭,師父正好出現,從此我就成為他的徒弟。”
“你娘那麼早就死了?”甄相思被這訊息嚇到。“那時她不是還很年輕?”而且貌美,要不是頭腦有問題,風俗又不鼓勵再嫁,老早一堆人擠破頭等著娶她。
“她死時還不到三十歲。”卻早早離開世間。
“她是因病去世的嗎?”甄相思沒忘記他母親體弱多病,精神狀態也不太好。
“嗯。”他點頭。“自從我們離開金陵,搬回故鄉之後,我姐的身體一天壞過一天,到最後終於變得恍恍惚惚,連每天必定在我頭上插花的事兒也給忘了。”回憶起那段辛苦的日子,他的嘴角不禁泛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看得人好難過。
“當時你孃的病一定很嚴重。”否則不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
“沒多久,我娘就過世,家業由我一個人撐。”淡淡的移轉話題,賈懷念不想一直圍著這話題打繞,沒想到卻開啟另一個話題。
“你有家業?”她的眼睛睜得圓滾滾。“可是……我記得你爸沒留下什麼給你。”實際上他們挺窮的,好幾次跑來跟她爹借錢。
“我爹的確沒留下任何東西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