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還吊著一口氣,如今卻也,哎,只能嘆一句命運無常啊。
饒是葉茂昌對此早已有了心理準備,聽到大夫這話後仍舊是一個踉蹌,不過他也知道自家夫人的情況,也不再多作糾纏,“李福,替我送送張大夫吧。”
“老爺,老爺,外面有人說是有小姐的訊息。”小廝進寶慌慌張張跑進來道。
“要死了你,吵吵嚷嚷的,還有沒有點規矩了,來者何人你可看清楚了?”李福將張大夫送完後一回來就看到進寶在那兒嚷嚷。倒不是李福不想認回小姐,而是這些年來上門認親的人實在是太多,一回回期盼,一回回失望,夫人受到的打擊也越發重,所以李福才會開口斥責進寶。
葉茂昌一臉愁容地朝李福擺了擺手,“算了,你去看看吧,若不是,打發走了便是,不要再驚擾夫人了。”被騙的多了,葉茂昌的心也漸漸涼了。
“對了!”進寶一拍腦門,“那送帖子來的人還捎了一句口信,說是梅花到了,老爺,這個季節哪有什麼梅花啊。”進寶懵懂問道。
葉茂昌聞聽此言大驚失色,一時間好似天旋地轉,差點連站都站不穩,連忙扶著桌子急道:“你說什麼,你可聽清楚了,那人說的是梅花到了?”
進寶點了點頭,“小的絕不可能聽錯的,那個來傳信的人說的正是梅花到了。”
“快,快將那帖子拿與我。”
進寶聽到這話後連忙上前彎腰將帖子遞了過去,葉茂昌雙手顫抖地開啟,一字一句仔仔細細看了三遍之後,這才眼中含淚激動道:“沒錯,沒錯,這必是蓁蓁,是我和嬌娘的蓁蓁啊,快,快去告訴夫人,不不不,我自己去,我們的蓁蓁回來了啊。”
別的不說,光那句“梅花到了”就先令葉茂昌信了五成,畢竟女兒後腰處的梅花胎記,除了她和嬌娘,就只有當初的接生婆和蓁蓁的奶孃知道。為了防止有人冒充,這二人都被葉茂昌下了禁口令,所以外人是絕不可能知道蓁蓁後腰處有一個形似梅花的胎記的。看完帖子之後,葉茂昌更加確信,那必定是他的女兒。
葉茂昌急匆匆趕到正房,就看到愛妻躺在床上,手上還緊緊抓著一個小的舊錦囊,那裡面是蓁蓁百日時剃下的胎髮,這幾乎成了愛妻唯一的慰藉。“嬌娘,蓁蓁回來了!咱們的女兒回來了!”
“你說什麼?”韓嬌娘原本一片死寂的眼中陡然迸發出強烈的渴盼,“蓁蓁回來了,回來了?這是真的嘛,茂昌,你可不能騙我,真的是我的女兒回來了?”
看著形容枯槁面色灰敗的妻子,想起兩人初成親時她溫婉秀美的模樣,葉茂昌心中一陣酸澀,“是,我絕沒有騙你,那人說了蓁蓁背後的梅花胎記,對了,這是對方送來的帖子。”
韓嬌娘一把奪過丈夫手中的帖子,那速度簡直不像是一個病重之人,快速看完那帖子上的內容後,韓嬌娘將帖子捂在心口,“我的女兒,我苦命的女兒啊,你離開了娘身邊這麼多年,終於能回來了啊!”
之前張大夫就說韓嬌娘是鬱結於心才會越發病重,如今這一番痛哭,反倒算是有所助益。
“嬌娘,你莫哭,女兒要回來了,你當笑才是,對了,對方說如今正住在雲來客棧,你等著,我這就去接女兒回來。”葉茂昌手忙腳亂地擦拭著妻子臉上的淚,急忙說道。
韓嬌娘鬆開帖子,緊緊抓著葉茂昌的衣襟道:“當真,我也要去,我要去見我的女兒,茂昌,我連一刻都等不了啊!”
韓嬌娘與丈夫成親近二十年,自嫁入葉家後就連生兩個男嬰,直到三十歲才又生下了寶貝女兒葉蓁蓁。夫婦二人一直想要一個女兒,韓嬌娘在九死一生生下女兒之後,簡直就是珍若性命。誰知不過是去一趟孃家,就愣是將女兒給丟了呢。韓嬌娘這些年纏綿病榻,未必沒有怨恨自己的緣故。
如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