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好好談個戀愛定下來,讓我走得安心些?”
林惜南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擺出乖乖的笑臉來撒嬌道:“媽,我這不是好好陪著你嗎?上哪兒找個女婿回來是不?”
趙南一下子火了:“是我耽擱你了,我這老婆子本就不中用了,不如早些死了的好!”
林惜南眼淚倏地滾下來:“媽,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能這樣冤枉我啊……我就是想多陪陪你……”
“誰要你陪著我這老婆子了?你現在就走,別待在這兒礙事!”說著,一把將她推開。林惜南不曾料到今日會比往日更嚴重,沒一點準備,當即就要摔下凳子,一口氣閉住,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頭頂有熟悉的男聲響起,明朗如秋日陽光:“伯母,惜南不聽話,我來教訓好了,彆氣到自己。”
林惜南傻乎乎地看著突然出現的蕭文翰,又驚又喜又憂,驚的是來得這麼及時,喜的是終於見到他了,憂的是,這麼多事情瞞著他,還有今天的話他肯定是聽到了,她該怎麼解釋安撫?可蕭文翰只是扶著她坐好,笑容裡一點雜質也沒有,溫和地說:“惜南,幫我盛碗飯好不好?我餓了一天了。”
說著,忽從背後又伸出另一隻手來,一束粉色的雛菊遞到趙南面前,唬得她往後縮了縮。蕭文翰深情款款地說道:“伯母,雛菊代表著埋藏心底的愛,自那年中秋一別,我一直日夜思念著你,盼你收下這束花,展顏一笑。”
趙南本是極重面子和儀態的,對著外人向來笑容端方,此刻蕭文翰一鬧,原來的怒火立時消散一空,哈哈大笑起來,眼淚都快笑出來,指著他說不出話。林惜南不甘心地看著歡樂的兩人,憤憤地去了廚房。
盛了飯回來見兩人聊得愈發歡樂,趙南一邊與他說笑一邊嗅那束花,當真是十分高興,於是林惜南心裡極端不平衡。將飯碗重重地拍在蕭文翰面前,惹得趙南不滿的斥責:“這孩子!什麼態度呢這是!好好陪陪小蕭,我去把花插了。”
林惜南趕緊收拾脾氣,忽略掉蕭文翰幸災樂禍的眼神和笑意,勸道:“媽,你再吃會兒,我去插吧。”難得老人家心情好,現在該勸著她多吃點。說完又給蕭文翰使眼色,要他也說話。收到訊號,蕭文翰忍著笑道:“伯母,接著吃吧,這花交給惜南就是了。”
誰知趙南瞥了林惜南一眼,道:“她連一頓飯都做不好,這花別讓她糟蹋了。”
說完就出了堂屋往臥室去,蕭文翰立時很不給面子地大笑起來,林惜南則無語望天,她老人家剛吃的是怎麼來的?
晚飯過後,老林陪趙南吃藥,林惜南被趙南發配給蕭文翰,要她陪著他轉轉。如今這家裡趙南的話就是聖旨,林惜南正好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便帶著他出去了。
金秋十月,稻田收得七七八八,晚間的風拂過,把清清的稻香吹得滿心都是,還隱隱地混了大院裡桂花的香氣。中秋月圓之後,月亮逐漸缺蝕,升起的時間越來越晚,到下弦月時,就要半夜才能見到。夜幕剛剛降臨,藉著微弱的光線,兩人緩步悠行,林惜南穿著拖鞋,草葉尖上的露珠時不時地蹭到她腳上,一陣清涼。她停在稻田的盡頭,不顧地上的露氣,直接便坐在了田埂上,深深呼吸了一口晚間的涼風,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暢。是因為他在這兒?也許是的,那幾個月都沒有這樣悠然過呢。片刻後,蕭文翰也坐了下來。
“文翰你要是……”話還沒真正開始,蕭文翰忽將她攬入懷中,動作很輕很柔,似乎是對待什麼珍貴的易碎品。他的下巴蹭在她額頭上,硬硬的胡茬讓她覺得這人異常真實,是真的在她身邊。她伸臂回抱他時,聽見他低低的聲音:“惜南,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回來。”
蕭文翰在的這段時間裡,林惜南輕鬆許多。倒不是說他幫她做了什麼,而是心頭的重量忽然就不見了。他能說會道幽默風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