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自足球場走到實驗室,從演講廳到宿舍房間,家真知道這是他的流金歲月,但是,為什麼還這樣苦悶呢,他學會喝基尼斯班品脫,也學會同藍眼金髮女說:「今晚不,我有點累。」
家英畢業回家,他雀躍,「好好照顧媽媽。」
家英笑,「你照顧自己。」
家英到赫昔遜任保安主任一職,與父親做了同事。
家真有空回去探訪二哥,只見他英姿勃勃,有股煞氣,他揚起外套衣襟,給小弟看他配戴在腋下的手槍。
小小精緻皮製槍套用帶子繫緊肩膀,一伸手便可拔出槍械,家真看得目瞪口呆。
「為什麼配用武器?」
「地方有點騷亂。」
「何故?」
家英沉默。
「有什麼事?」
許惠願答:「蓉島醞釀獨立運動,英國人行事小心,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家英你是赫昔遜私人保鏢?」
「家英一組人保衛整座赫昔遜大廈,最近大廈裝置精密監察系統,都是家英傑作。」
「爸太過獎。」
「用來對付誰,土著,華裔?」
許先生忽然說:「媽媽叫你呢。」
家真到園子看母親,蹲在她身邊。
「決定讀哪一科?」
「媽媽可有主意?」
「到名校做牛後也有划算。」
「媽媽真可愛,那就到劍橋挑一項像中東歷史之類的冷門學系來讀吧。」
母親展齒而笑。
家真把頭埋在母親手中。
「學校有什麼趣事?」
「有,聽這則:華人同學會到大使館藉資料,大使親自招呼我們,有幾個同學忽然熱血沸騰,表示要回國服務,原以為大使會得感動,誰知大使笑笑說:『同學們在海外做好工作,等於為祖國服務』,嘿,才不要我們這幫少爺兵呢。」
母子笑得彎腰。
「家真見到你真好。」
「大哥有訊息嗎?」
母親搖頭。
「大哥不是在雪梨嗎?」
母親黯然。
「大哥---」
家英出來,「家真,做了你最喜歡的糖藕,還不進來?」
家真輕輕說:「我都快上大學,還什麼都不對我說。」
除出他,無人再提起許家華,家裡像從來沒有這個人似。
不久前裝修時,把他的房間改成客房,把他留下的衣物,書本,獎盃,記念旗…當垃圾般丟出去。
家真見家人的時間已經不多,即使提到大哥二字,立即有人來阻止扯開,叫他不得要領。
家真嘗試到圖書館,報館尋找資料,一無所獲,蓉島並無資料庫設施,市民該知訊息,由政府新聞處發布,交由當地報章刊登,如不,則訊息知來無益。
漸漸家真把大哥放在心底,他生活中有了一新,不愁寂寞。
羅家極之厚待他,但凡一新有的,家真也有,衣食住行都儘量體貼照顧,無微不至,羅太太是個略胖,愛打牌,整日笑嘻嘻的中年太太,常常選用名貴漂亮但完全不適合她的衣飾,卻一點也不討厭。
羅太太與家真母親是兩個極端。
家真猜想一新到了中年,也會像她母親那樣,成為家中的歡喜團。
那多好,家真不願在公司辛苦一日回到家裡還得應付愁眉苦臉。
這是他父親不大回家的原因吧:出差,開會,加班,在家時間越來越少。
那次回到學校,家真立刻告一日假跑到澳洲大使館。
接待他的是一名年輕女職員,看到英俊高大彬彬有禮,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