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笑了。
假期後兩人繼續談心。
大家都知道家真有這麼一個小女朋友。
家英向母親報告:「華裔,十六歲,家境很好,有點矜持,相貌娟秀,在美國人士,也真有點緣份。」
一日,家真在學校操場打英式足球,雨後,渾身泥漿,喘氣成霧,忽然有校工叫他聽電話。
他知道是有急事。
電話接到校務處。
是家英找他。
「小弟,聽著,家裡有事,馬上收拾行李,我半小時後來接你往飛機場。」
「什麼事?」家真一顆心像是要躍出喉嚨。
「媽媽昏迷入院。」
家真手中電話咚一聲掉下。
他只來得及通知羅一新一人,就與家英趕回家去。
在飛機上家英給他看蓉島日報的一段新聞剪報。
「警方突然起訴今年三月舉行及協助未經批准集會男子許家華,控方指案中將有十八名證人,有人認為事件是政治檢控。」
家真背脊都涼了。
「怎麼一回事,他不是去了香港嗎?」
「上月他回家,數天後警方便將他拘捕,母親受到刺激,忽感不適,入院醫治,發覺心臟有事。」
家真握緊拳頭,巴不得飛往慈母身邊。
「大哥為什麼回家?」
「聽說他的同伴召集他。」
「那些人比父母家庭更重要?」
「你親口問他好了。」
家英氣忿不已。
一抵-許家司機便把他們送到山頂私家醫院。
母親已經甦醒,正由看護餵食。
老傭人看到他們,如獲救星,立刻迎上來說:「先生到印尼開會,剛剛回來。」
家真即時過去蹲到母親身邊,家英接過看護工作。
他們母親微笑,「你倆氣色很好。」
家真聞言鼻酸,他身上還穿著整套球衣,十萬火急趕回,一身臭汗。
母親輕揉兒子頭髮,「我做夢呢,還像少女,穿著蓬蓬紗裙預備出去無憂無慮跳舞,男朋友開了車子接我……」她沒有提到家華。
醫生給她注射,她沉沉睡去。
家英看到醫生有深色面板,姓鴨都拉,有點不自在。
他在電話中找到馬律師,商量幾句,意外地與弟弟說:「原來鴨都拉是名醫。」這才放下心來。
醫生把病人情況向他們解釋一下。
一聽到「無大礙」,兩兄弟坐下喘息。
家英握緊拳頭,「我永遠不會原諒家華,他完全不顧親人感受,肆意而為,自私到極點。」
「他的出發點---」
「無論他有多偉大崇高理想,一個人有什麼理由叫家人如此困擾。」
家真不出聲。
「我沒有這樣的大哥!」
這時馬律師出現,「看到你倆真好,我帶你們去看家華,你爸也在那裡。」
家英抹去臉上的汗,「我不去,我留下陪母親。」
馬律師問:「你呢家真?」
家真跟在馬律師身後。
到了拘留所,馬律師帶著家真走進探訪室。
家華滿面鬍髭渣,穿著灰色制服,看到律師,站起來籲出一口氣。
家真走近,雙腿顫抖,拘留所凝重氣氛叫他害怕。
家華把手放在小弟肩膀上,一言不發。第四章家真發覺他眼睛,臉頰,手臂全是瘀青。
他捱過毒打。
這時,許惠願來了。
他一見大兒,一言不發,伸手就打,家華臉上重重著了一記耳光,退後兩步,鼻子立刻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