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陰冷稍微淡了些,去淬華齋做什麼了?有什麼事這麼晚了還不回來?
想歸想,水溶還是轉身回府,叫小丫頭進來服侍著換下朝服,又要了點心吃了兩塊,覺得不怎麼可口,又吃了半盞茶,眼看著天色已晚,還未見黛玉回來他便有些坐不住了。
“來人!”水溶轉身從房裡出來,站到潰�簷下叫人。
“奴才在。”一個婆子從一側慌忙閃出,在水溶面前躬身福下。
“更衣,吩咐水祥備馬。”
“是。”婆子答應著,便要進屋給水溶更衣,水溶皺著眉頭看了看兩側,除了婆子就是老媽子,於是一皺眉頭,擺手道:“不用了。”
大踏步出靜雅堂,直奔馬廝,牽了紫鵑那匹棗紅馬,翻身上馬,揚起馬鞭,甩了一個清涼的響鞭,馬兒便揚蹄輕奔出去。
黛玉自然是去了淬華齋。不是因為別的,是因為今天收拾水溶換下的衣衫,在他隨身的荷包裡,發現了兩粒褐色的藥丸。花生米大小的藥丸聞起來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似曾相識。想了很久,黛玉終於想起來,這藥丸是每次和他做完那事之後,他都會放進自己身體裡面的東西。當時也問過他,他說是保護自己的藥。
可此時想起來,黛玉總覺得有些古怪。反正閒來無事,於是帶著藥丸便去了淬華齋。
結果可想而知。
當黛玉看著林湛臉色通紅,吞吞吐吐的給她解釋完藥丸的作用時,黛玉的臉都白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婚後恩愛有加,且時日已久,自己依然沒有懷孕。原來他根本就不想讓自己給他生孩子。
為什麼?是嫌棄林家的女兒出身低微嗎?連那些買來的妾室他都願意給她們一個孩子,而他明媒正娶的正妃,口口聲聲疼愛著的妻子,整天一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中怕嚇著的人,卻沒有資格給他生兒育女嗎?
怪不得太太醫診脈後他一點也不難過,因為他根本早就做好了防禦措施。可是,他為什麼聽到自己說想給他生個孩子的時候,還是那麼激動?
騙子!他是個大騙子!
黛玉蒼白的臉色把林湛嚇得不輕,但又不敢多問。還是紫鵑和晴雯給林湛打了個眼色,讓他退下之後,方開始細心地勸黛玉。
但這次不同以往,黛玉一句:“誰也不許提他,否則我就把誰賣出去”的話,便把丫頭們的嘴給堵上。
誰也不敢惹黛玉生氣,在她真生氣的時候,大家都必須保持沉默。
悶坐了一個下午,直到天黑。林湛的妻子帶著兩個丫頭,抬著一個大大的食盒進來,給黛玉請安,輕黛玉用飯。黛玉還是把人家給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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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鵑扶著林湛家的出房門,悄聲勸道:“嫂子快去吧,咱們主子這會兒正在氣頭上,誰的話也不聽,嫂子快去叫人回王府送個信,這會兒王爺若是在這兒,說不定還好些。”
林湛家的忙答應著下去,派的人還沒出去,便聽見店門外一聲馬兒的嘶鳴,水溶一身月白色輕羅夾袍從棗紅馬上跳下來,後面跟著兩個黑衣護衛。
“給王爺請安。”林湛忙上前行禮,這可是林家的姑爺,就算不是王爺,那也是林家的貴客。
“王妃在不在?”水溶不多話,開口便問黛玉。
“在。”
“帶我去見她。”水溶說著便往裡走。
“王爺!”林湛家的大著膽子叫了一聲。
水溶止步,回頭看著這個衣衫華貴十分體面的婦人,“什麼事?”
“王妃正在生氣,一下午了沒人敢去勸。您……”
“生什麼氣?”水溶不解,原本還以為她在淬華齋是為了生意上的事情,沒想到卻在這裡生了一下午的氣,“是不是你們惹她生氣了?你們生意上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