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燉魚湯。
反正水溶閒著沒事,樂得逍遙,明著是陪兒子釣魚,其實也不過是說說笑笑,逗孩子們開心佈局。子詹依然是守著鳳璿,婧玥和婧瑤怎麼說他都不理,堅持把鳳璿困在自己左右。除了奶媽子餵奶和換尿布之外,別人休想靠近鳳璿。
此時的鳳璿已經可以坐著,因天熱,她只穿一件紅綾襟小衫,腿上水綠色繭綢開襠褲,當屁股下墊著白色紗布製成的尿墊,坐在小床上,正抱著一隻蓮蓬啃啊啃的。子詹不讓她啃,她還不樂意,依依呀呀地跟子詹鬧。
王沐暉因不見水溶回去,又有重要的事情跟他商議,便不得已尋了來,在大明湖邊左顧右盼,等著有采蓮的小船都能把度過去。因為湖邊等了解會兒不見有小船路過,若是大聲喊那邊的渡船,又怕太引人注目,驚動了百姓。於是只好來回的徘徊,盼著有采蓮或者養魚的船經過。不想招惹了一個正在湖邊採露珠的姑娘。
“哎喲!誰呀這麼不長眼?”那姑娘一身雪青色輕紗男裝,頭上挽著書生髻帶著一頂儒生巾,卻是齒白唇紅,秋潭目,遠山眉,一副嬌滴滴的小姐款兒。
王沐暉因知道原是自己踩了人家的腳,便忙回身作揖道:“這位姑娘,對不住,在下因有要事在身,不是故意的。請多見諒,見諒!”
“哼,要事?是什麼國家大事啊?是忙著治理黃河水患?還是忙著給百姓們分田分地?就你這副德行,在這湖邊轉來轉去的,還說有要事?果然這樣,連叫花子都成了宰相了~“那女子不屑地嘲諷道。
“你這女子,緣何說話這等刻薄?”王沐暉原是中等身材,一副本本分分讀書人的樣子,這兩年因操勞水治工程,臉上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穩老成,看上去三十歲的樣子。一身月白長衫,腰裡同色腰封,沒什麼華麗的刺繡,衣料也是平常百姓用的繭綢。只是一雙眸子卻如看透世事一般的冷靜,這女扮男裝的姑娘一聽他說自己是女子,便翻了臉。
“你哪隻眼睛看見小爺是女人了?嗯?”那女子可眼圓睜柳眉倒立,雙手掐腰,跟王沐暉急了。
“你分明就是個女子嘛,難道穿了男人衣服,你就是男人了不成?”王沐暉對如此胡攪蠻纏的女子非常無奈,心想著不知是哪家大小姐慣壞了,跑出來撒野。
“小爺是男人!那女子不依不饒,指著王沐暉道:”你踩了小爺的腳,道歉還這麼沒誠意?瞧著你是一副讀書人的樣子,不想卻是市井無賴!“
“你說誰是市井無賴?男人要都長得你這個樣子,這天下的人都要絕種了!”王沐暉也惱了,不管如何,他也是堂堂朝廷四品大員,被一個女子當街指責是市井無賴,他沒了臉面倒不要緊,朝廷的臉面往哪兒擱呢?
“你,就是你!你賠我的露珠!我接了一早晨,一共得了這一瓶,你都給撞灑了!”女子氣急,說話的聲音也帶了哭腔。
“哎呦,這位官人,這可是你的不是了,你踩了人家,還撞灑了人家的東西,快給人家賠個不是吧?”邊上洗衣服的老大媽忍不住抬頭勸道。這姑娘可是遠近聞名的,堂堂濟南府知府的寶貝千金,人長得漂亮,性子也烈。這幾日每天早晨都在這一帶收露珠,聽說是為了給她祖母烹茶。哎,有錢人家的事兒,真是沒法說。
“好,這位姑娘,對不住了。在下不是故意的,請您原諒。”王沐暉看在一邊洗衣服的大媽面上,不願把事情鬧大,一個四品總督跟一個姑娘家在這裡吵吵嚷嚷,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就完了?!”這女子詫異地問道。
“不然呢?”王沐暉只覺得頭大,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怎麼就遇到這麼一個刁蠻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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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讓我踩回來,然後再幫我收一瓶子露珠。”女子理直氣壯地說道。